“倒也不是沒有一點機會!”火鳥忽然又嘀咕了一句,葉蕭正要催問,忽然感覺地麵的震動驟然劇烈起來,身後甬道坍塌的轟鳴聲也更加密集,隻得一心一意地全力奔行起來,心中疑竇大生:“這個方向,怎麼好像是通往拜月神教分堂所在之地?”
斷崖之上,此時一片狼藉,仿佛受了強力炸彈的轟擊,被憑空削斷了一截,隨處可見丈許方圓的大坑,積雪寒冰早已被橫掃一空,露出了深褐色的泥土,和大塊大塊鐵青色,灰白色的岩石,約有數十名的雲麓派弟子,零零散散地站在四處,眼光卻都投向了斷崖之下,充滿了豔羨和崇拜。
斷崖下的濃霧,也不知何時消散一空,露出了陡立如鏡的峭壁,燕雲的叔叔淩空虛立在淵藪之中,不時地祭出一條水桶粗細,數十丈長的青光,轟擊著那道通往拜月神教分堂的入口,每次在青光抽下來的時候,都會有一層淡淡的白色毫光,在入口數丈前的虛空中亮起,擋住青光,而燕雲的叔叔乍看起來神威凜凜,恍若神,仔細一瞧,才會現他神色凝重,額前隱隱透著汗珠,鬢都些微有些散亂了。
“我燕南三年閉關,一舉結丹,在這麼多後輩弟子麵前,若是今日連自己的親侄子也救不出來,那以後還怎麼在修行界廝混?!也不知這是什麼人布下的禁製,竟然如此難以破去,若是我有一件合適的法器,又怎會束手無策?!這柄青木尺雖然材料上佳,可惜與我屬性不合,不值得祭煉,看來此處事了,一定要去掌門他們所去的地方看看了,不定還會有一些殘羹!”
念及此處,燕南猛然咬牙,將那道青光收回手中,卻原來是把似刀非刀,似劍非劍,仿佛巨尺,又比尺子更寬更厚的奇狀靈器,也不知是和材質,泛著淡淡的青光,一道道仿佛然生成的紋理,在上麵盤旋交錯,散著一股清香的草木氣息。
收回青木尺之後,燕南猛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灑上去,青木尺上麵的紋理,頓時如活過來一樣地蠕動起來,很快地便生出無數嫩芽,繼而迅生長,開出了一朵朵指頭大的豔麗花。
燕南神色愈加凝重,揚手將青木尺打了出去,就那麼虛浮在了入口處數丈,口中念念有詞,青木尺頓時散出幽幽綠光,那些開著花的嫩芽,如蛇一般遊走起來,爬出青木尺,很快便擴散了數丈方圓,並且還在不停地延展、生長,將入口包裹得嚴嚴實實,如同峭壁上垂下了無數藤蔓,空氣中的草木清香,也愈加濃烈起來。
“生生不息,無孔不入,給我破!”揚手打出凝結好的法決,燕南的神情之間,隱現出疲憊之色,目光中充滿了期待,看樣子對青木尺是否能破開禁製,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隻是騎虎難下罷了。
青木尺所生出的那些嫩芽,轉眼間就長成了粗壯的藤蔓,淩空遊走,似乎在尋找什麼一般,很快便在數十丈之外改變了方向,向著峭壁延伸過去,去勢不止,隻要峭壁上有一絲縫隙,都會鑽進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半圓,仿佛大碗扣在了峭壁上。
拜月神教分堂之內,約有二三十名的築基期修士聚在拜祭月神的大廳內,神情慌亂,眼神都放在了當中的三個人身上,似乎正在等他們拿主意,這三個人正是雲飛、雲夢、以及那名從燕南手下逃脫的陰鷙年輕人。
在這批人的周圍,則有上百名的黑衣教眾,三人一組,正在按照某種排列盤膝打坐,他們保持著一種奇怪的姿勢,渾身都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這股氣息凝而不散,隱隱和大廳正中矗立的那尊神像相互呼應著。
“老七,外麵那名結丹修士的實力如何?”此時的雲飛,麵色沉重無比。
“不大清楚,應該也是剛剛結丹不久吧!”那陰鷙的年輕人微微搖頭,露出一絲苦笑,不太確定地道:“否則我申屠傲的命,就要送到外麵了!”
“我想也應該如此,不然就憑老祖和教主放出的那個消息,什麼樣的結丹期修士,能忍住不去?”雲飛點點頭,似乎略微鬆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就不必動用大陣的全部力量了,畢竟那些玄陰之氣還有大用,不能隨意浪費,等全部吸納完了,咱們再反戈一擊,重傷甚至擊殺那個修士,離開這裏!”
上麵的那段話,兩人都是以傳音交談,連雲夢也不知道,此刻的她眼波流轉,看著雲飛自信滿滿地神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