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著口水浮想聯翩,不知不覺之間,已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算算路程,足有幾十裏之遠,潭水早已完全消失,陰涼沁骨的潮氣卻依然縈繞不去,甚至已在洞壁上凝出了一層霜花,地洞平緩了一陣之後,又突然急轉直下,葉蕭此刻,已不知是在幾百丈深的地下了。
想起水潭邊等候自己的王五,葉蕭終於不耐,暗自決定,盞茶功夫再不到頭,立刻就掉頭閃人,以後有機會再來探索。
仿佛是摸準了葉蕭的心思故意挑逗,一股陰風,突然從前麵刮了過來,滄水猿暴怒地灑出一片青光,竟在瞬間就被凍成寒冰,如同一麵巨大的鏡子,當啷一聲碎裂開來,滄水猿趕緊撤身,方才避免了被那股陰風透過水光傷到。
葉蕭大驚失色,想起火鳥告誡的話,顧不得提醒,就將滄水猿收進了降魔鍾裏,祭出青光鏡,抵禦住了那股陰風。
這股陰風卻甚是奇特,無色無形,偏偏能讓人從心裏生出一股子寒意,就仿佛魂魄也要被凍僵碎裂一樣,避水珠此刻派不上用場,早已被葉蕭收起,青光鏡的效果,好像也不是很大,至於加持的金剛罩,則幹脆一點用處也沒有。
“真是笨蛋!對付這種陰物,還有什麼比得上佛器的!”見到葉蕭吃緊,火鳥的聲音頓時傳了出來。
它可不同於那些壁畫裏的生靈,具有自身的意識,獨立性極高,呆在降魔鍾裏,卻是比在葉蕭身體裏還自在,甚至可以不通過葉蕭,就可以自由出入,顯露形體,隻不過依然不能長久地呆在外麵罷了。
而滄水猿的**雖然還不夠凝實,卻可以隨意地呆在外麵,不過滄水猿畢竟是壁畫衍生出來的,始終受降魔鍾和空如訣所控,不到葉蕭將空如訣和降魔鍾煉製大成,誰也不知道滄水猿能否最終擺脫羈絆,成為真正獨立的生靈。
訕笑著一拍腦袋,葉蕭當即祭出了降魔鍾,金光之中,鍾身已漲至丈許高下,鍾鳴陣陣,毫光大放,那股無色無形,厲害無比的陰風,就像烈日下的冰雪一般,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身體裏的寒意,也在一瞬間不翼而飛,暖洋洋的好不舒服,葉蕭心中大穩,在金光的保護之下,一步步地向裏麵走去。
很快地,葉蕭就無法再繼續前行,仿佛地麵突然下陷,一個足有幾百步方圓,卻隻有不到一丈深的大坑,平平整整地出現在了眼前,黑灰色的陰氣,在坑裏麵翻卷沸騰,在坑中央盤踞的,正是一條陰玉蠶。
雖然沒有火鳥的那條那麼誇張,可這條陰玉蠶卻也不,水桶般粗細的碧綠腰身,足足有十幾丈長,身下生著上百對仿佛觸手一樣的腿足,圓乎乎的腦袋上長著一對燈籠大的眼睛,樣子倒是有點可愛,然而張開嘴來,卻是一口森利的短牙,噴吐著黑灰色的陰氣。
一隻隻奇形怪狀,葉蕭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妖獸虛影,在翻卷的陰氣中凝了出來,每多出一隻,陰玉蠶身體上的綠光,就會淡上一分,等妖獸將大坑擠滿,就隻剩一層淡淡的綠氣了。
麵對葉蕭,這隻陰玉蠶竟然擺出了如臨大敵的樣子。
葉蕭見狀,心裏也不由敲起鼓來:“這麼大條,隻怕是不好對付罷?”
“膽鬼!怕什麼?本鳥不是過,這條陰玉蠶大有問題嗎?!”
吃火鳥一頓搶白,葉蕭心裏卻是樂不可支,他怎麼會是那種未戰先怯之人,惺惺作態,目的就是激火鳥現身罷了,雖然擁有降魔鍾,可難道就這樣扛著上去衝殺不成?且不這樣做的效果如何,萬一將陰玉蠶搞得神魂俱滅,葉蕭可就欲哭無淚了。
他的目的,卻是要修煉萬妖噬魂網的。
至於這番算計,卻也不必擔心被火鳥知道,自從挪窩之後,葉蕭的**權,就重新被保護起來了,這也算是降魔鍾的另一個好處。
“是是是!正需要朱你來指點啊!”葉蕭的態度,那是十分誠懇。
“看體型,這爬蟲應該早已晉級三級妖獸了!”火鳥的頭一句話,就將葉蕭嚇了個半死:“三級妖獸?開什麼玩笑?那不就相當於人類的結丹期修士?你這死鳥怎麼不早,叫我一個的,剛剛築基的修行者,來捋結丹期妖獸的虎威?”
葉蕭幾乎就要不顧一切,不管合不合適,也要架起追風劍奪路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