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在五人之中最為年長,閱曆也最為豐富,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的道理,他比在場的任何一位都更加清楚,何況他壽元不多,還想在禁地中再搏一把,而自己的性命,無疑是最為寶貴的。
最為麻煩的,恐怕就是雲雪了。
“葉……葉師兄,邪派弟子,殺也就殺了!可是……可是……”雲雪的態度,即在情理之中,又有些出人意料,興許有葉蕭被申屠日暗算的緣故:“可是遇到雲麓派和沉星穀的諸位師兄弟們,就……不必如此了吧?”
“是否主動動手,還要見機行事!”王五阻止了葉蕭繼續勸的意圖,對於人性,他顯然認識得更為深刻,像雲雪這樣未經風雨的嬌弱女子,隻有殘酷的事實,才會讓她認識到人性的險惡:“不過為了自保,雲雪師妹在別派弟子麵前,務必要多加心!”
雲雪默默點頭,貝齒輕咬紅唇,心情顯然極為複雜。
葉蕭暗暗搖頭,對此也是無可奈何,好在隊裏所有人的思想,也算是基本統一,遇到什麼意外,也不至於手忙腳亂了。
婉言謝絕了烏讓他手下申屠日的儲物袋,以及那隻水生獸身上材料的建議,葉蕭老臉微紅,口氣卻極為大義凜然地道:“雖這是我獨立的收獲,可也多虧了幾位在後麵掠陣,我們還是均分了吧!”
申屠日的儲物袋裏,出乎意料地貧瘠,想必是因為血影門修行功法獨特的緣故,倒是那隻水生獸為幾人提供了大量的煉器材料,牙齒,鱗甲,尾骨等等等等,都算比較難得,隻可惜血肉被申屠日毀了,否則也可以拿來入藥。
瓜分完戰利品之後,幾人再度上路,又經過幾個交彙的路口之後,麵色都已變得十分凝重,沿途雖未遇見活人,屍體卻已碰著好幾具,看其身著的服飾,除了蒼月門之外,其它四宗都有,甚至在有些屍體上,除了妖獸噬咬的傷口,還有被法術擊中的痕跡,明顯是被人所傷,就那麼赤-裸-裸地擺在那裏,看得雲雪麵色煞白。
“看來別派弟子也跟我們一樣,都是分成了幾隊行動!”默默地前行不久,木峰斑駁的山體,已然清晰可見,再穿過前方出現的一片樹林,應該就會到達,幾人的心情,不由都輕鬆起來,正在此時,王五忽然搖頭歎息道:“不然的話,絕不至於出現這麼多的傷亡!”
葉蕭他們的五人隊,實力其實並不突出,烏隻是開光後期,雲雪又基本沒怎麼出手,**實力雖然不錯,隻可惜不夠心狠手辣,最多隻能揮出八成水準,真正的戰鬥力,其實隻有葉蕭和王五兩人而已。
就算這樣,他們也成功衝出了黃金蟒所帶領的蛇群,甚至還斬殺了變異之後,實力相當於二級妖獸的玉麵黃金蟒,雖主要是葉蕭的功勞,可五人之中,無一輕傷的事實,還是顯出了同心協力的重要性。
由此可見,別派弟子應該都是兩三人一起,甚至不排除單獨行動的可能。
聽著王五帶了點警示的感慨,葉蕭的心中,卻是翻江倒海般難以平靜,進入禁地之前,涯子給他所的訊息,就如一把鋼刀般懸在他的頭頂。
這些訊息當中,最重要的其實和禁地無關,而是提醒他要注意身邊同行的人:除了自己,不要輕信任何人!
換言之,也就是讓他心身邊的每個人!
葉蕭並不知道,涯子為何要獨獨對他委以重任,也不知道身邊的那位同門,會對他或者是他們心存惡意,更不知道心懷叵測的人,究竟有何目的,他隻知道一點,在這處處危機的禁地之中,人心要比妖獸更加凶險,難以防範。
葉蕭正在胡思亂想,忽聞一陣香風飄了過來,側頭一看,原來是雲雪滿臉通紅的趕到了他的身邊,被他這麼一看,已經羞怯地垂下了螓,低聲道:“葉師兄,你……你雲夢師姐,不會有事罷?她獨自一人,我實在有些擔心!”
“路是她自己選的,你擔心又有什麼用?”葉蕭暗自歎息,溫言安慰道:“我們進入禁地較晚,妖獸已經被別派弟子殺幹淨了,雲夢孤身一人,想必也會更加心,你不必太過擔心,她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話音剛落,便聽**出了一聲尖叫,用手指著前方那片樹林,急促地呼道:“雲夢師姐!是雲夢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