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師弟再堅持片刻,最好能讓這頭妖獸見血,哪怕是針尖大的傷口也可以!”此時申屠日已漸漸地脫離了戰鬥圈,站在距離葉蕭兩三丈遠的地方,手中掐著一套極為繁瑣的法決,心中在不屑地冷笑著,表麵卻惶急地答道。
“需要配合的時候,申屠師兄盡管開口!”葉蕭一邊獨力苦苦支撐著水生獸的進攻,一邊咬牙答道。
申屠日再不答話,舞動的十指,就如穿花蝴蝶般讓人眼花繚亂,身上漸漸泛起一層紅光,空氣中的血腥味,也變得越來越重,遠處那具血影門弟子的半截屍體,觸電般地抽搐起來,滴答不停的血液,竟然詭異地淩空飛起,練成了一條血線,緩緩向申屠日靠近,而那半具屍體,也迅變得蒼白幹癟起來,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幹屍。
“蕭師弟,就是此刻!”
吸收了半具身軀的血液,讓申屠日周身的血光大盛,彌漫了數丈方圓,將他和葉蕭以及水生獸的身影,完全淹沒起來,刺鼻的血腥味無處不在,讓葉蕭忍不住地屏住了呼吸,水生獸也表現得極為難受,竟被早先便附著在鱗甲上的血斑,生生地鑽了進去,狂躁地亂甩著長尾,卻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聽到申屠日的大喊,葉蕭麵色瞬變,最終還是咬牙撲上前去,拚死將攥在手中的無名匕,狠狠地紮向了水生獸正在瘋狂甩動的長尾,以無名匕的鋒利,也不過將將沒入半寸,而葉蕭卻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擊飛了好幾丈遠,恰恰離開了血光的籠罩範圍。
看到葉蕭得手,申屠日毫不掩飾地露出狂喜之意,手中法決一催,漫的血光,頓時化作一條血色長龍,纏上了水生獸的身體,急地轉動之間,一絲絲淡淡的血光,竟然從水生獸體內被抽了出來。
這其中血光最為濃烈的地方,正是被無名匕所傷的尾部,其它幾處,也都被血跡侵蝕過。
身處血光之外的葉蕭,也感覺到全身的血液變得躁動不安,似乎隨時都會離體而出,大駭之下,急忙將法力運轉了幾個周,方才感覺稍微舒服了一些,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一點毫不起眼的血光,已經附在了他的腳麵上。
在申屠日瘋狂地大笑聲中,水生獸尾部的傷口,已被激射而出的血液急擴大,鮮血不要命地被身體上纏繞的血龍所吞噬,血龍的軀體也因此變得更為粗壯龐大,幾乎已經凝為實質。
水生獸痛苦地連連嘶吼,丈餘長的軀體,在地上亂滾一氣,拚命地想要向沼澤靠近,無奈血龍的力量實在太過龐大,即使它已經生生在地上滾出了一個大坑,也無法到達那近在咫尺的沼澤。
隨著吼聲漸弱,水生獸也凶威不再,奄奄一息地放棄了掙紮,任由血龍抽幹了它最後一滴鮮血,身體像撒了氣的似的幹癟下來,如一條灰色的破袋子躺在自己刨出的坑裏,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大局已定,申屠日這才誌得圓滿地停止施法,血龍當空一個盤旋,重新化為漫血光,被申屠日納入體內,伸出一條血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麵上的表情,就如品嚐到了什麼美味般陶醉無比。
微不可查地向沼澤中心瞄了一眼,申屠日這才轉頭望向葉蕭,貌似關切地問道:“蕭師弟不打緊吧?要不要師兄幫你療傷?蒼月門其它的師兄弟呢?難道蕭師弟是獨自行動?”
“多謝師兄關心!弟並無大礙,隻是和其它的師兄弟走散了,接下來也不知如何是好!”葉蕭捂著胸脯,艱難地站起身子,怯懦的眼神,在另一位血影門弟子極為淒慘的屍體上一閃而過,不忍目卒似的問道:“那位師兄真是不幸,還望申屠師兄節哀!”
“對了,申屠師兄如今也是單身一人嗎?”微微一頓,葉蕭又目帶希冀地問道。
申屠日聞言,一顆心完全地裝進了肚子裏,偷偷地拿出一顆靈石,恢複起剛才消耗甚大的法力,麵上露出悲傷之色,默默地點了點頭,緩緩地向葉蕭走了過來,口中道:“既然如此……”
“你就可以去死了!”
血光乍起的瞬間,申屠日麵上的猙獰方顯,這才駭然現,看似微頓不堪的葉蕭,竟然同樣爆出了極為強大的氣勢,而且還不約而同地和他出了同樣的爆喝。
“這個膽鬼,實在虛張聲勢吧?”申屠日不能置信地想著,一顆心卻越來越沉,已經幾乎沉到了穀底。
任憑他如何狂催法決,葉蕭卻始終不露絲毫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