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垂死掙紮而已!看你究竟能躲過多少!又能躲到幾時?”遠處的吳飛羽,明顯也現了葉蕭的變化,但隻是毫不在意地冷哼一聲,眼中帶著貓戲老鼠的興奮,繼續維持著這道法術。
葉蕭越躲越興奮,心靈已經進入空明,腳下更加遂心如意,流雲步的種種玄妙之處,漸漸地了然於胸,苦練中十分困難的動作,也開始變得圓潤自如,就像一位高明的舞者,舞到了酣處,舞到了極致,舞出了生命裏最濃烈最燦爛的一刻!
大半的風錐,已被他成功避過,躲不開的,也無法再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吳飛羽眼中終於有了驚駭之色,從來沒有人如此對付他的法術,強烈的信心開始動搖,手中打出的法決,在不經意間變得更密,更急,風錐的攻勢瞬間加強,就如多了一陣狂風,助長起了暴雨的凶威。
葉蕭一下子就緊張起來,風錐的度比之前快了能有兩三分的樣子,但難度卻提升了大半,反應稍慢,便會同時被十幾支風錐命中,就連眼睛也差點被刺到,境況變得比剛開始更要淒慘,身上的衣物滿是眼,手臂腿部,已隻剩幾片破布遮擋,不時會被風錐帶起,仿佛落敗者打出的降旗。
“死猴子終於跳不動了!”吳飛羽的心情再度穩了下來,甚至對自己剛才的緊張感到有些不滿,嘴角再次溢出得意的淺笑。
葉蕭的心情已經開始焦躁,即使有著眼術,也無法再看清風錐的來勢,一支支就像真的連了起來,而風錐的密度也大大加強,封鎖了所有閃避的路線,無論做出何種動作,總要被幾支漏網之魚刺到。
“這樣下去,還是避免不了落敗啊!”葉蕭心境稍亂,腳下的節拍也就不再協調,登時被一連串的風錐,刺中了同一個地方,升起了刺痛的感覺,連忙收斂心神,總算恢複了一點節奏。
然而這個節奏,已經不足以再保證他躲避傷害,感到刺痛的地方越來越多,慢慢地連成了一片,若是細看,就會現葉蕭身上已經形成了片片紅腫,夾雜在了密密麻麻的白點之中,就如繁星還未隱去,紅霞卻已湧出的夏日清晨。
“流雲步!流雲步!雲團再怎麼流動,也躲不過風雨的侵襲啊!”絕望的念頭漸漸升起,葉蕭的肋下又被一支風錐擦過,那裏受創甚重,頓時滲出了一絲鮮血,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卻恰好躲過了隨後而來的幾支風錐。
“流雲……雲不僅是流動的,還是不停變化的!就是這樣,這才是流雲步的真諦!”葉蕭先是一驚,旋即便是一陣狂喜,流雲步本就不是單純的身法,真正的流雲步,還包括了斂息縮骨改變形體等等數種秘術,隻是葉蕭單純想著躲避風錐,忽略了這些而已,現在情況緊急,卻被他突然想起。
隻是縮骨術和軟體功,葉蕭本就沒有練成,現在驟然加入流雲步,反而連累了單純的腳步,躲避的效率大大下降,身體的傷口也越來越多,好在都是一些傷,一時半會還造不成大的影響。
這已是葉蕭唯一的勝機,也隻能硬著頭皮堅持下去,以眼術留意著每一支襲來風錐的位置,努力地挪動腳步,或者通過改變形體來躲避,巨大的壓力之下,潛力也被全部激,身上各處的肌肉,都被控製著凸起拉長甚至收縮扭曲。
“死猴子,非得等毛全掉光才認輸嗎?”眼看著葉蕭在閃躲之間,已經灑出了點點血花,吳飛羽得意的笑容愈盛,暗暗猜測著葉蕭還能再堅持多久。
揮灑的血花之中,葉蕭的腳步移動和肌肉控製,慢慢的被緊密結合起來,度已不遜於單純的腳步移動,甚至更快了幾分,形體的扭動,更為他平添了一份舞者的曼妙風采。
每一處肌肉的跳動,就如琴鍵的按下或者彈起,符合一種美妙的節奏,葉蕭踩著這種節奏翩翩起舞,就像已完全沉醉在了樂曲之中。
舞步越來越曼妙,身影越來越多姿,就如一朵不停變幻的流雲,自如地遊走於漫風錐之間,擂台上灑滿的斑斑血跡,就如觀眾拋上來的一朵朵鮮花,濃烈,鮮豔,那是對舞者的熱愛,更是對頑強生命的讚歎。
流雲之舞,舞出生命的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