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閃過昨的一幕,雲雪心中一緊,顧不得矜持,伸出兩隻玉掌,夾著葉蕭的臉頰晃了兩下,焦急的話語裏已帶上了哭腔,喊道:“葉師兄!葉師兄!”
葉蕭恍然未聞,隻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驀然間雙臂一緊,已將雲雪摟在懷裏,腦袋重重地探了下去!
雨雪不知葉蕭要幹什麼,倉促間也沒能躲開,隻覺眼前一黑,唇上一燙,已被葉蕭吻了個正著。
成熟的男子氣息瞬間充斥雲雪鼻息,幾乎讓她迷醉,就是未經人事的姑娘,此刻也會明白過來,雲雪羞憤交加,奮力地推了推葉蕭堅實的胸膛,卻隻出了“唔唔”的聲音,就如螻蟻一樣,怎生撼得動一棵大樹?
這點微弱的掙紮,反而讓葉蕭愈加瘋狂,百般阻擾之下,幹脆野獸樣地張嘴咬了下去,在雲雪巧的櫻唇上留了幾個牙印,鮮血也慢慢地滲了出來,雲雪吃痛,嘴唇不由微微張開了一點,登時被一條油膩順滑的東西鑽了進去。
腦子裏轟然一聲,雲雪緊咬著牙關,卻放棄了掙紮,任憑那條東西魚樣的在她牙齒上頂來頂去,木偶似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兩行清淚,卻悄然無息地流了下來,然後猛然張開牙關一咬。
葉蕭的雙臂越箍越緊,喘息粗重得就像野獸一樣,腦子裏混亂不堪,又那裏顧得上臉頰上那一點涼意,好不容易尋到了一條縫隙,驀然隻覺舌尖一陣劇痛,口腔裏瞬間腥鹹起來,不由脫口一聲嘶吼,將雲雪推到了一邊。
“為什麼?!”望著眼前那雙淚光盈然的眸子,葉蕭眼中的赤紅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
前世若已成夢,為何今世連夢也醒得如此之快?
雲雪呆呆地站在那裏,隻覺被葉蕭眼中的茫然痛徹了心扉,她的唇角一片猩紅,也不知是誰的血,她應該什麼也沒有做錯,可她又分明感覺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她隻是想保住自己的東西,卻又似乎失去的更多。
“葉……師兄!”雲雪很奇怪自己為何沒有轉身走開,反而是有些失落的留在了這裏。
初秋的山風,終歸還是有點冷意,一片不知從那棵樹上掉下的樹葉,恰恰被送到了葉蕭的額頭上,帶來一陣冰涼,神出鬼沒的玄心道,讓這股衝動來得快也去得快,葉蕭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內心深處也並不想解釋。
囁嚅了半,總歸還是擠了出來:“對不起!”
輕輕地搖了搖頭,雲雪的臉上全是關切,就連那熟悉的火紅,也已不知在何時退去,鼓起勇氣道:“葉師兄,你昨也是這樣……你沒事吧?”
“這是我的秘密,現在被你看到了。”葉蕭突然挑了挑嘴角,浮出了一絲淺笑:“一人一個,大家扯平,你可以不必再擔心了吧?”
雲雪欲待張嘴,卻聽葉蕭又道:“真起來,你也沒怎麼吃虧,我也還是第一次。”
雲雪頓時大羞,暗罵一句油嘴滑舌,心中卻又感到甜絲絲的,跺了跺腳就轉身離去,慢騰騰地走了好遠,卻還是沒有聽到挽留的聲音,隻好把可憐的衣角,當成了那可恨的人兒揪來揪去。
稀疏的幾片落葉,終於隱去了淡黃的背影,葉蕭臉上的微笑,一點點地消失不見,最後化為了落寞的苦笑,對於剛才糊裏糊塗中的所作所為,他並不後悔,可要得意,那更是遠遠談不上。
“修煉了這該死的功法,我還能夠動情麼?”讓葉蕭諱莫如深的,並不是什麼責任或者義務,而是那幾欲讓他瘋狂的玄心道。
“所謂知情,就是知道並看到地間的元氣,那麼實情呢?難道就是要了解元氣的實質?那麼元氣的實質究竟是什麼?”皺著眉頭,葉蕭仔細回想在達到知情境界之後,自己兩次受到玄心道影響的經曆,不禁陷入了苦思中。
“昨那次,似乎也是因為被雲雪勾起來的,靠著狂子的強橫修為才得以擺脫,可今為什麼就清醒得如此容易?以世間感情比擬地元氣,這玄心道的創始者還真是有些奇思妙想,隻是為什麼要得這麼朦朧呢?”
“難道……難道……”
“難道竟然需要修煉者親自去體驗一份感情?!”
葉蕭頓時被自己這個猜測,給驚得目瞪口呆,旋即又搖搖頭歎息一聲,似乎是要將這個念頭甩出腦袋,望了望來路上的樹林,淡淡道:“這位師兄是在林子裏看風景麼?兩人一起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