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場上眾人神情各異,場中的形勢,卻再一次生了變化。
“四弟”正要將獵物挑往自己的懷裏,胯下駿馬一聲長嘶,前蹄已然著地,將背上的主人翹的身體猛然向上一翻。
這隻兔子甚是肥大,肉雖已掉了不少,但連汁帶水的也有十幾斤,“四弟”所使的箭槍卻是烏木製成,又已被從箭尾處破開,這下猝不及防,猛一使力,槍頭卻抵在一處肋骨之上。“四弟”手勁頗大卻也無法刺穿肋骨,前麵兩隻箭身登時綻開了兩朵菊花。
菊花瞬間綻放又在瞬間枯萎,“四弟”的單臂正在上揚,再加上烏木箭杆上兩朵菊花的收縮反彈,頓時將兔子再次擊飛,又向著葉蕭棲身的大樹飛去。
一幹人等麵麵相覷,誰也不會想到這場比賽一波三折,最後又來了這麼一出。
比賽的兩人也是愣了片刻,又幾乎同時反應過來,立即拍馬衝向這隻不安分的死兔子。
紅葉的黑馬要快過“四弟”的青駿,“四弟”本身的位置卻稍前於紅衣,眼見得兔子就要撞上大樹,兩人卻在兩三丈處跑成了並駕齊驅。
紅葉輕扯馬鬃,黑馬“唏律”一聲四蹄騰空,霎時出青駿半丈,勝利已然在望!
“四弟”麵色頓時慘白,深知自己的坐騎雖也算神駿,卻差了紅葉的黑馬一籌,若再無變數,此局必輸!
“四弟”心中狠,猛一咬牙,從及膝的長靴中摸出一把匕,狠狠刺向馬股!
青馬吃痛,瞬間爆出強大的衝擊力,一下子便過了紅葉,距離大樹近在咫尺!
“四弟”將雙足抽離馬鐙,騰空而起,迎向行將下落的兔子。
一聲巨大的慘嘶,青馬收不住前衝之勢,迎頭撞上大樹,登時**迸裂,巨大的馬身也軟軟地癱了下去,眼見不得活了。
紅葉和她的黑馬感情甚深,見到青馬的淒慘下場,大驚失色,猛一拉韁,黑馬“唏律”一聲人立而起,止步於大樹半丈處。
此時兔子飛到樹前,去勢已盡,緩緩墜向“四弟”手心。
“四弟”已經可以聞到那撲鼻的香氣。
“哎呀”一聲慘叫,一道白色的人影手舞足蹈地從樹上跌落,慌亂之間居然抓住了即將掉入“四弟”手中的兔子,兩人的身體也撞在了一起,拖著那個四弟一起墜下。
“哎呀,無妄之災,無妄之災啊……”這人將“四弟”壓在了身下,自己卻渾然未覺,驚惶不定地從地上爬起,拍打著身上根本不存在灰土,嘴裏還在嘟嘟囔囔:“睡個覺怎麼會突然掉下來啊?”
這個人正是葉蕭,此刻猶在自得的裝瘋賣傻。
“四弟”也迅爬起身來,麵色鐵青,嘴唇顫抖,盯著葉蕭的眼裏就似能噴出火來。
紅葉顯然也認出了葉蕭,一時也怔怔地愣在了馬上,竊喜之餘,難免也是有些疑惑:“是這個膿包?這也太巧了一點吧?”
“公子!”
“兄弟!”
呼啦一聲,山凹裏的眾人見此都圍了過來,稱呼葉蕭“公子”的,自然是那黑胖老者,叫“兄弟”的則是那名粗豪大漢。
“兄弟,你此舉何意?”那大漢麵色不善,眉頭擰起,不過語氣還算和善。
“這個嘛,這位公子……”那老者與葉蕭有一麵之緣,他沒有見過葉蕭出手,見大漢似要對葉蕭不利,念他無意間解了紅葉之危,於是便打起了圓場:“這位公子熟讀經書,昨日於我等有解惑之義,還望蕭……壯士勿怪他無心之舉。”
他深知蕭姓大漢自身勇猛過人,卻對博學之士欽佩之極,因此點出了葉蕭的書生身份,又以無心作為此次意外的借口。
“哎呀,什麼熟讀經書,老丈謬讚……”
葉蕭嘴裏胡言亂語,雙手一拱,似才現手中的熟兔,頓時麵露大惑不解之色,喃喃道:“嚐聞大漢以西萬裏之遙,有國名為爪哇,該國有一民諺曰掉‘餡餅’,這‘餡餅’為何在下始不得解,莫非便是此物?怪哉怪哉……”
看他搖頭晃腦,傻勁十足,分明就是一位癡於經史的書呆子。
“兄弟!”大漢不耐看他裝模作樣,怒喝一聲:“真人麵前不假話,你當真要插手我……家族內部之事?”
他雖惱怒,但對葉蕭的身手仍然忌憚三分,語氣也算的上客氣,隻是和老者一樣,一旦牽扯到自身來曆便遮遮掩掩,語焉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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