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鉉、田豐同聲歡愉道:“好!”朱鉉興奮的上前扶起辛毗,喜不自禁的對辛毗說道:“先生日後定要多多賜教,莫要吝嗇幺!”
幾人互相看著,笑聲蕩起,整個監舍充滿了欣悅氛圍。
“將軍,甄家的糧已經運完了,末將特來複命!”是張逸的聲音,因朱鉉派人傳知,要張逸完事後馬上來見自己,倉廩之事已畢便急匆匆的趕來了。
朱鉉正高興呢,笑著向張逸說道:“張逸,那邊完事了?太好了!快過來,見見辛先生,以後還要多多請教先生!”
張逸忙應了一聲,邁步進來躬身施禮,拜見了辛毗。
朱鉉見監舍內沒有外人,便對幾人說道:“幾日後,我就率軍撤離,辛先生回去準備一下,還有什麼要辦的事請抓緊辦理,審配離鄴城已經不遠了。”
辛毗點點頭,向朱鉉等人告辭,轉身離去。
朱鉉又命張逸回去整備軍兵,一日之後便撤離鄴城。
張逸領命而去,隻留下朱鉉與田豐在監舍內。
“先生,您還是不肯走嗎?”朱鉉問道。
田豐消瘦的麵龐上露出堅毅表情,點了點頭算是給朱鉉一個肯定的答複。
“唉,先生既然如此決絕,我就不再強迫您了!實不相瞞,我方才去了一趟郭圖那裏。他答應,隻要您不在袁紹麵前與他爭執,他便可保全您。”
其實,朱鉉也不知道郭圖是否真有這個能力,但現今也唯有依靠郭圖了。田豐聽聞,半餉沒有說話,最後悵然歎道:“既然你都安排好了,我欣然領受你的好意便是。生死有命,你不必太過掛懷。”
朱鉉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日後的深夜寒風凜冽,皎潔明亮的月光中,朱鉉率軍撤離鄴城。此次襲取鄴城,可謂功德圓滿,不但掠得不計其數的金銀珠寶,還救了田豐,招攬到辛毗這樣的奇才,更是與郭圖攀上交情,隻是有一點遺憾,那就是沒能再見甄氏一麵。朱鉉是極想再一睹芳容的,但感覺此舉過於荒唐,隻能將這份掛念留在心中了。
“將軍,探馬來報,審配率軍突然失去蹤跡,咱們是否等探明了再走?”張逸騎馬急促而來,在馬上拱手問道。
朱鉉微微一笑,仿佛審配此舉早在他意料之中,並不感覺驚訝。
“不用再探,傳令全軍輕騎簡從,調轉方向繞過鄴城,往北疾行。”
張逸驚訝的看著朱鉉,旁邊的朱賁也圓瞪著雙眼,心中實在不明白朱鉉要幹什?
軍令既出誰敢質疑?張逸雖然心下驚訝萬分,但隻是略一猶豫,而後打馬前去傳令,少頃之後,一陣吆喝聲過後,兩千鯤鵬騎立即撥轉馬頭,向北方馳去。“朱賁,還楞在那裏幹什麼?”朱鉉可氣的看著朱賁在那兒發呆。
朱賁忙斂神肅穆,拱手問道:“將軍,我實在不解,咱們難道不回去了嗎?”
朱鉉哂笑一聲,道:“回去幹嗎?審配正在咱們返回的路上等著呢,去送死嗎?”
朱賁支愣著腦袋,滿臉的疑惑,朱鉉也不想給他解釋什麼,就憑朱賁那個榆木腦袋,想跟他講清楚這裏麵的緣由還真要大費周章。
朱鉉故意從西門出城並前行十裏,正是要試探審配會如何應對?果然不出所料,審配將兵馬隱藏起來,打算在朱鉉他們歸途伏擊。若審配迎麵與鯤鵬騎作戰,朱鉉倒不害怕,就是擔心中了人家的埋伏,倉促之間,自己這邊兵少,怕是難以抵敵。
審配用兵也算心機頗深,遠師疲兵不敢冒然攻打鄴城,更不敢直接與鯤鵬騎對陣,便想偷襲朱鉉軍。這樣更好,你就在雪地裏貓著吧。
其實,朱鉉心中另有計較。自己答應過張燕送他一些輜重和糧草,攻取鄴城隻是第一步,北上坯國進攻這個冀州糧倉才是真正目的。即使審配不來救援鄴城,朱鉉也要在幾天之內率軍撤離。
現今,既然審配來了,那就迷惑他一下,不能讓他明白自己的真實意圖,等審配從雪窩裏爬出來,朱鉉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取坯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