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一笑傾國(3 / 3)

“剛才怕,現在不怕了!”袁尚撅著小嘴說。

朱鉉故作生氣道:“是不是我不夠凶?”

袁尚卻不搭理朱鉉,跑到甄氏跟前,拉了甄氏的手便走。

“幹什麼去?”朱鉉急忙問道,也不知是不願放袁尚走,還是想留下甄氏。

袁尚嗔怪道:“這是我家,願意去哪兒都行。你是個大將軍,怎麼就會欺負小孩和女人?不知羞!”

這小孩子,人雖不大,嘴巴卻是厲害的緊。幾句話說出來,朱鉉也不敢阻攔,眼睜睜的看著袁尚扯了甄氏往後堂走去。

也怨朱鉉自己,將甄氏晾在一旁不問不睬,一個婦道人家在些男人麵前矗著,算怎麼回事?袁尚不忿,便趁機將甄氏拽走了。平日裏甄氏待他最好,比父母都疼他,心中早已把甄氏當作了大姐姐,見甄氏無辜的站在外麵落淚,怎能不氣惱?

看著甄氏婀娜多姿的倩影一晃閃入後堂,朱鉉真後悔沒趁機與她多談幾句,就是聽聽那嫋嫋仙音也愜意了。

朱鉉頓了頓,長吐一口氣,方才向廊廄下走去。閻行雖是硬漢,但數百鞭抽下去,也已身負重傷,吐血暈了過去。

“停了吧!給他披上衣服,攙進堂內。”

閻行真是被打得不輕,士卒們微微碰到,便悶哼一聲,隻是咬著牙未喊出來而已。

“閻行,你何苦來哉?就為一個女人,不把我的將令放在眼裏。”

朱鉉有些心疼,但更恨鐵不成鋼。虎牢關下降服了閻行,他便跟隨自己轉戰各地。每戰必是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頭,幾次危急時刻全靠他力挽狂瀾,驍勇威猛全軍聞名,號稱朱鉉軍中第一“驍將”。就這麼把他殺了,朱鉉不但覺得可惜,更有種不舍,怎麼說也是朝夕相處同生共死的弟兄,下不了手啊!但,不這麼做,還有誰人會聽我將令?

“主公,我不該擅入袁府,這些士卒們是我帶進來的,請饒恕他們!”閻行看著雪地中跪著的士卒,心中感覺愧疚不已。冰天雪地的,雙膝跪在地上,時間長了寒氣上行,一樣會使人丟了性命。

朱鉉焉能不知,隻是一時憤怒,並不真想要這些士卒的性命,便讓張逸將他們喚進來,挨著閻行跪下,同樣一副羞愧難當的表情。

“你等倒是同心同德,可惜做得乃禽獸之舉,即使丟了性命也讓人瞧不起。”朱鉉瞅著閻行和他的手下士卒們,挖苦了一句。

閻行聽了,頗感有些委屈,稟道:“主公,我隻是聽聞甄氏貌美無雙,便想見識一眼,並無非分之想。”

見閻行還在狡辯,朱鉉剛平緩下來的火氣騰地一下又升了起來,厲聲斥罵道:“妄自號稱鯤鵬騎‘第一驍將’,做了不敢認,算什麼英雄好漢?”

朱鉉這麼說,閻行更不服氣了,昂著頭嚷道:“我真沒有碰她,隻是想見識一眼甄美人,結果……”

“結果什麼?”朱鉉不自覺的急急追問道,還真擔心閻行把甄氏給怎麼著了。

“結果她不問青紅皂白,拿起剪刀來就在我臉上劃了一道!”閻行比劃著說到這裏,也是一陣氣餒。堂堂鯤鵬驍將,被個小女子偷襲,還在臉上留下疤痕,說出來都自覺丟人,便垂著頭不敢再看別人的眼神。

朱鉉倒是樂了,你閻行也有今天,臉上這道疤是去不掉了,以後看你還怎麼見人?

朱鉉思忖一下,將張逸招致跟前,小聲說道:“你想個辦法……去問問甄氏,閻行所言是否屬實?”

張逸當即愣了,他雖是草原上走來的人,但也知男女有別,巴巴地跑去問一個陌生女子是否被男人欺負了,可怎麼開口?更何況,張逸也對甄氏甚為動心,這樣一位聖潔的‘女神’麵前,別說問那麼尷尬的問題了,甚至連張嘴與她說話,張逸都沒有這個勇氣,自慚形穢。

“將軍……這……怎麼問啊?”張逸很為難,生平第一次沒有毫不遲疑的執行朱鉉的命令。

看來這個女人確實魅力十足,手下的將領們接二連三違抗自己,朱鉉不由得開始生甄氏的氣,甚至琢磨著是否該除掉她?這種想法隻是在朱鉉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朱鉉自己堅決的否掉了。

“不問也罷,我信得過閻行。”朱鉉琢磨明白了,莫說張逸,就算朱賁那種厚臉皮也未必問得出來。朱鉉正是因為自己不好意思問,才把難題推給了張逸,既然無法當堂對質,姑且相信閻行,料他也不敢騙自己。

“閻行,你雖未……做下什麼亂行,但擅闖將令禁地,抽你三百鞭子服不服氣?”

朱鉉這是不打算追究了,那三百鞭子早抽完了,將個鐵骨錚錚的猛將閻行打得渾身上下全是鞭痕,竟是沒有一處完好無損,帶著血的皮肉翻露在外,膽子略小一點的,看上幾眼都能嚇得暈倒。

不料,閻行僅聽了前半句就已然昏了過去,無法再回答朱鉉的問題了。冰天雪地中,赤裸著身體被抽了三百鞭,任是個鐵做的也扛不住。閻行重傷之下因驚懼不安才沒有當場昏死過去,聽朱鉉信了他,一口氣立時散了,終於撐不住向前撲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