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那邊有哭聲。”張逸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朱鉉正兀自怒氣未消,未有留意聽這聲音,不過傳來的哭聲也太細微了。豎起耳朵來,仔細聽了聽,哭聲正是從不遠處的廂房中傳出。
朱鉉疾速從長廊中躍出,幾個箭步來到廂房門前。剛想推門,又略一遲疑,指示張逸先進去。張逸輕輕推開門向裏麵一看,昏暗的燈光下,袁紹家眷俯身伏在一起小聲抽泣,臉上帶著過度的驚恐悲憤,之所以不敢放聲,乃是因為旁邊站著幾個目露凶光的士卒。
“誰?”負責守衛這裏的人倒是很警覺,厲聲問道。
朱鉉已邁步走進去,那些士兵也是鯤鵬騎騎士,哪一個沒見過朱鉉,立刻上前參拜。
“誰讓你們進來的?”
陰森森的語氣使人不寒而栗,如電擊般流遍那幾名士兵的全身。
這幾個人是跟著朱鉉從會稽出來的老兵,豈會不知鯤鵬騎的規矩,‘違令者,殺無赦!’擅闖袁府禁地,俱都是死罪。
幾個士卒嚇得慌忙伏於地上,隻顧低頭求饒,朱鉉被激得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揚起鞭來便抽了過去,“啪”,“啪”的清脆鞭撻聲響起,本就有些陰沉的廳堂內蕩起層層殺氣,地上的士卒們倒是咬著牙不敢喊叫,強忍著疼痛任馬鞭肆虐,眼中噙著淚水毫無反抗。
“將軍,他們奉的也是將令,饒了他們吧!”張逸不忍心,上前勸道。
朱鉉胸中怒火仍在燃燒,雖是止住了鞭子,還是暴跳不已,怒問道:“閻行何在?”
地上的士卒們才戰戰兢兢的答道:“閻將軍在後麵的暖閣。”
“張逸,帶上他們去將閻行擒來,若幹抗命,亂劍分屍!”
張逸忙應一聲,招呼地上傷痕累累的士卒們一同前往。看見朱鉉獨自矗立在當地,又猶豫了一下問道:“將軍,這裏……?”
朱鉉自然明白,張逸是擔心自己的安危,遂說道:“不妨事,我能應付。”
見張逸他們出去,朱鉉便請袁紹家眷起身,問候了數句,將他們安撫了下來。其中多有袁紹女眷,朱鉉便請他們入內堂休息,自己獨身杵在外堂中等候張逸消息。
過得半刻,聽聞屋外嘈雜之聲響起,倒是沒有旁人的聲音,隻聽見閻行高聲喊道:“就是一個娘們,老子又沒有碰她一下,值得這麼驚師動眾嗎?”想來閻行還是不服,在罵張逸等人。朱鉉“哐”的一聲將房門撞開,冷笑著向屋外的閻行瞧去,這員猛將被五花大綁著,神情極是狼狽。
見朱鉉出來後,閻行仿佛看到了救星,當即跪於地上叩首訴道:“主公,張逸要誣陷暗害我,給我做主啊!”
張逸是獨自一人上去擒拿閻行的,難道他敵得過閻行這般猛將?正是!張逸出身草原,自小練習摔跤,閻行雖是力大,武藝也精湛,但近身格鬥卻吃虧不小,被張逸幾個照麵便摔得伏地不起,捆了就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