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楷逃走之後,手下近萬餘幽州鐵騎在大戟士和管亥軍的夾擊下,或四散奔逃或下馬投降。
此戰,張頜、高覽率領的大戟士再次吐氣揚眉,剛在城門口就擊殺幽州騎兵近千人,竟未受降一人,僅有管亥軍俘虜了一千多騎。鯤鵬騎在城門外圍堵,逃出來的少部分幽州騎均遭截殺。
但幽州鐵騎不愧是跟隨公孫瓚征戰多年的勁旅,經過數次衝搶東門後,有兩千餘起突破重重包圍,逃離平原城;另有一千餘騎闖過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南、北二門,舍命奔出。剩餘的四千餘騎俱都戰至渾身帶傷,才迫不得已投降。
此戰共斬殺幽州鐵騎兩千餘,歸降四千,得馬五千餘匹。大戟士均著重甲,又是近身激戰,所以陣亡者不多,大部分俱都帶傷而已。
鯤鵬騎麵對的是衝破重圍的幽州騎兵,故而隻損失了百多騎,倒是管亥手下,因缺乏訓練疏於戰陣更加之武器殘破,竟陣亡了數千人,管亥痛心不已,縱淚大哭。
朱鉉待得安撫住管亥,便命人將田楷押來。
管亥等黃巾舊部看見,拔出刀來就要衝上前去劈死田楷。
朱鉉慌忙阻止道:“大哥,你不想讓家屬們平安回來了嗎?”
管亥流著淚,無語的點點頭退向一邊,其他人聽了也都退後。
朱鉉盯著渾身瑟瑟抖動的田楷,譏笑道:“田刺史……,哈哈哈!怎麼今日做了我的階下囚?”
“要殺……便殺……何必囉嗦。”田楷以為必死無疑,幹脆再充一下英雄,可惜聲音有些發顫。
“嗯,要不是你能幫我一個大忙,還真想剁了你!”朱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田楷聽說能放過自己,也就不再裝樣了,“要我幫什麼?盡管說……金銀珠寶?糧草馬匹?要多少我都給!”
“哈哈哈,”朱鉉縱情大笑起來,“金銀珠寶能使死人複活?馬匹糧草你已送我不少了,先行謝過。我現在隻要你手書一封,速速將管亥部眾的家眷著人送來,自然放你回去。”
根本不管田楷答應與否,直接轉身命人筆墨伺候,讓人給田楷鬆綁,抬來伏案讓他寫下書信。
田楷一看有活命機會,慌忙揮筆疾書,寫好之後又遞與朱鉉。
朱鉉邊看,邊向張逸暗暗示意,張逸悄悄上前一步手中暗藏匕首,田楷當然沒有注意到。
這時隻聽朱鉉突然說:“唉約,如此寫法怎麼能成,你看這裏……”田楷驚得慌忙上前查看,順著朱鉉眼睛盯著得方向,伸出右手食指來點,口中還問著:“是這裏嗎?怎麼不妥……”
張逸覷得清楚,一把攥住田楷的手指,匕首早切了上來,“啊……嗷……”一聲慘叫過後,田楷痛苦的扭曲在地上,左手握著受傷之處,顫巍巍的嚎叫著。
“對不起了,我說的是‘手’書,隻好借你的手指一用。你盡可放心,隻要人安全回來,我馬上放你走。來人,送他下去包紮。”朱鉉突然感覺有些可憐田楷,自己是不是心太狠了?
顧不得再想這些,命人自幽州降兵中挑一個對田楷忠心的,將田楷‘手’書送往青州田楷軍處。那人見信箋之中鼓鼓囊囊似乎夾著什麼東西,再仔細一看,竟然還有絲絲紅色的血水滲出,“這……這是什麼?”
“田楷的手指和書信,告訴田楷手下之人,見到書信,立刻將人送來,路上要沿途安排食宿,田楷書信上都有交代,別讓我們再說第二遍!速速去吧。”
朱鉉說得很清楚了,張逸便將送信之人和書信一起丟出帳外,吩咐道:“給他一匹好馬,叫他快滾!”
等報信之人走後,朱鉉便命馬文成派出探馬,多方打探消息。
十數日後,田楷手下果然依約而行,將黃巾軍家眷送出拘押之地,並派一人前來探視田楷。
那人看了看帳內諸將,支愣著腦袋也不說話,管亥就不耐煩起來。
這也怪不得管亥,畢竟都是他們黃巾舊部的家眷,數萬人哩,怎麼能不心急。
“你來幹什麼的?東瞧西看地做暗探呢!快說,我們的人什麼時候到?”
“哎呀,各位將軍大人,小的叫章四,是一個善民,絕非這位大胡子將軍所說的什麼什麼……暗探。”這章四搖頭晃腦的好一陣才將話說完,似乎是在故意挑釁。
管亥這時更來氣了,衝上前去要踹他,那人竟然一下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連聲喊道:“我不過受人之托而來,各位打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真是妄稱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