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你們到底有何事?就不能明天再說。這沮授既有緊急萬分之事,還能在我這兒睡著了,分明是眼中無我。”袁紹說著說著,心中的怒火就壓製不住了,對田豐連先生都不稱,更是鄙惡的看了一眼沮授。
“啊……這個……主公,請切勿動怒,實在是我等不知主公家中有事。沮授他是……疲敝急了才會睡著的。”田豐一邊說著,一邊拿腳使勁的蹬了幾下酣睡的沮授。
“我忙了一夜尚未歇息,你們前來打擾竟然還覺疲憊……”袁紹正說著,沮授被田豐給蹬醒了,不耐其煩的大嚷起來:“幹什麼呀你?他在裏麵生孩子,你著急蹬我有鳥用!”
“你說什麼?沮授,大膽你!”袁紹這會可真是怒不可遏了。
沮授方懵懵懂懂的看清乃是袁紹親來,也記不得睡夢中說了些什麼,徑直爬起身來上前拉著袁紹,“主公您可出來了,公孫範在渤海……”這時才發現袁紹怒視著自己,不知怎麼得罪他了。
田豐見狀,上前扥了扥沮授,袁紹輕蔑的看了一眼沮授,甩開沮授的手,向田豐問道:“先生可說公孫範又怎麼了?是不是已經兵臨城下了?”顯然,袁紹的言語中帶著揶揄之意,田豐怎會聽不出來,心下便不想再說。
沮授卻是個憋不住話的人。袁紹接管冀州後對自己甚為器重,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雖然不明白袁紹現在為何這般不待見,可心中之言不吐不快,忙替田豐答道:“公孫範在渤海廣結士人豪俠,收取重稅、聚攏兵馬,早晚會……”
“你們兩位是不是真沒事做了?天下哪個州郡不是如此,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田豐見袁紹不耐煩聽,心中暗歎:“袁公實乃自種惡果,怨不得我不盡心扶保了!”
那沮授性情不似田豐,執著之人言無不盡,追著袁紹就說:“主公,公孫範不能不防,他必會作亂的!”
袁紹冷笑哼道:“這還要你們來說,隻是現在他不敢!”又頓了頓,思慮著不能太不尊重田豐和沮授,這兩人在冀州名士中威望極高,還是要安撫一下。麵色稍緩徐徐言道:“二位,公孫範之事不是急務,過幾日再說又有何妨?何必如此火上房般的來找我。”遂不再理會,抬手命人送客。
沮授還要說話,田豐拉了他向袁紹作揖拜別,由下人送了出去。
袁紹看著沮授在案旁席間留下的口水,甚為反感的命令人將外堂清理幹淨,自己打著哈欠去休息了,邊走邊小聲嘟囔著:“真是士子誤國,若趕上光熹之變,豈不是要被嚇得破了膽,還是郭圖有膽有識可堪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