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先生給你們求情,我就放過你們。”
那些土匪互相攙扶著站起身來,向朱鉉道謝後就要離開。
朱鉉忽然又一擺手說:“慢!”嚇得那些土匪都大驚不已,以為朱鉉變卦了。
朱鉉卻說道:“各位,雖說自古以來為匪為患大都是逼不得已,但無論如何絕非正途。我乃朝廷新任命的‘揚威將軍’兼江南督軍,深知會稽郡土地肥沃,子民富饒安居,各位何不攜帶家眷去往哪裏呢?會稽郡有的是土地,而且太守王朗對移民的安置甚為妥當,到時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比做這傷天害理之事強去許多?”
那些土匪聽說這年輕人竟然還是個將軍,都不相信,對朱鉉所說之事更是覺得難以置信。
朱鉉也不打算再繼續為難他們,揮揮手說:“你們都走吧!何去何從自家掂量,須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若繼續為惡,我不收拾你們,老天也不會放過爾等!”
正說著,忽然聽到轟隆隆的馬蹄聲,登時整個大地都開始顫抖。朱鉉心下大驚:“難道董卓不肯放過自己,派騎兵追來了?那應該是在我等身後啊。是土匪們的援兵?土匪哪來如此多的馬?”再看那些土匪,並無欣喜之色,相反的比朱鉉等人還要驚恐。
這時已經看見那些騎兵了,大約兩百人左右,為首的正是張逸。鄺暉高興地大叫起來:“是鯤鵬騎,是張逸他們來接將軍了!快看,他們馬後拖著的不是那些跑掉的土匪嗎?”
朱鉉也看見了,甚是高興的拍馬上前:“張逸,你們怎麼來了?”
張逸與鯤鵬騎忙下馬參拜:“陳平先生聽說皇上駕崩後京城大亂,命我等前來接應將軍回會稽。在路上碰到這些土匪,按他們描述的鄺暉等人容貌,心知必是將軍已經離開洛陽了,這才急忙趕過來,數月不見我等真是掛念不已!”說著說著已催然淚下。
朱鉉忙上前扶起眾人,安慰道:“這不都好好的平安出來了嗎?快莫如此!”
趙儼等人看著這些鯤鵬騎,馬匹均是西域良駒,馬上的騎士也彪悍無比,心中更加相信朱鉉之能。唯有牽招緊盯著鯤鵬騎部眾默然不語,朱鉉便問牽招:“先生以為我的騎兵如何啊?”
牽招早已看的癡迷了,大聲讚道:“沒想到揚州之地竟然能有這麼雄壯的騎兵,我若能率領一支這樣的騎兵,隻要三千名便可馳騁草原,無堅不摧!”
朱鉉大笑:“三千人?這樣的騎兵我一共才訓練了一千五百名,就已經耗盡所有的財物,你好大胃口啊!”
見牽招等人不相信,朱鉉便將鯤鵬騎的馬匹、裝備、人員選拔和訓練等情況一一介紹給他們,眾人聽完後,驚得直呼不可思議。
朱鉉當下命人將土匪的頭目斬了,其他餘眾發些路資都遣散了。牽招不解,問道:“將軍為何要斬殺匪首,又為何會放過其他土匪?”
朱鉉解釋道:“如你所言,土匪可能是被逼無奈才操此業。但匪首往往因獲利較大變得窮凶極惡。若留下匪首,這些人十有八九會繼續跟著他作惡,殺了他,這些人也隻能散去了,至於以後為善為惡就要看他們自己的了。”
牽招拜服,言明將樂隱棺木送抵安平後,就去會稽投奔朱鉉。朱鉉很是欣喜,一路上與牽招相談甚歡,才知道牽招可真正當得文武全才之名。朱鉉也將會稽特別是三縣的情況告訴牽招,牽招對朱鉉的所作所為甚是佩服,短短數日二人便交為摯友。
眼看就要到泗水關了,從這裏往東北去是冀州,南下經許昌、陳國就可直抵壽春,再向南過長江就是丹陽郡,從那裏可直接回到會稽。也就是說,朱鉉等人必須在這裏與牽招分手了,朱鉉心下實在是不忍,但情知天地君師親,牽招是一定要將先師棺木送回家鄉的,便撥了三隊鯤鵬騎保護牽招。
牽招與眾人一一道別,見到朱鉉不忍的樣子,也覺悲傷無比,最後方灑淚而別,扶棺而去。
朱鉉等人送走了牽招,遂快馬加鞭,向九江郡壽春方向奔去,回家的路總是很嫌漫長。
因思鄉心切,一路打馬疾行,數日後到達九江郡壽春境內。壽春地處淮水南岸,南引汝、潁兩水,東連三吳富庶地區,北為中原腹地,西接陳、許,外有江湖為阻,內有淮、肥水利,地理位置重要,是南北交通要衝。壽春城戰國屬楚,楚考烈王迫於秦入侵,東遷都於此,稱郢都。秦設九江郡治於此,漢高帝時屬淮南國,後還稱九江郡。
看看離壽春還有數裏地,前鋒探馬回報,九江太守周昂在前麵的八公山等候朱鉉。據傳漢淮南王與八公登山埋金於此,白日天,雞犬舐餘藥,變為神仙。山石不少與人像相似,故稱為八公山。
朱鉉心下納悶不已,這周昂不就是那周昕的弟弟嘛?袁紹使周昕先做了丹陽太守,其弟周昂做九江太守,使自己入京的主要目的未能達成,現在還耿耿於懷。難道他們奉了袁紹的命令,要在回程之時加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