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個份上,朱鉉知道是無法勸說夏牟改變主意的了,心念一動有了主意。
“義父、許先生,我有一法可保住夏牟,你們不必擔心。”
朱雋、許子將和夏牟都看著朱鉉,想聽聽他有什麼辦法。
朱鉉正色說道:“夏將軍不願‘臨陣脫逃’,此乃大丈夫氣節,誠可貴也!但你此時不走,將來必然身陷困窘之境,隻有……隻有領兵出征。青徐二州黃巾作亂,將軍何不向蹇碩請命……?”
話未說完,朱雋、許子將一起拍手叫好,夏牟亦拜服的點頭同意:“兄弟此言,為兄再不領情確是有些不識時務了。隻是……蹇碩那裏我該如何去說?”
朱鉉自然對此事極有把握,但又不能將鮑鴻之事說出來,隻是告訴夏牟:“你直接去請命即可!”
此時許子將的眼中滿是敬佩的之色,朱雋卻有幾分不信:“孩兒,此事我尚且不敢如此篤定能辦得成,你憑什麼這麼有把握?”
朱鉉忙向朱雋抱拳稟道:“孩兒近日已與曹操麵議過,聽聞何進要向蹇碩請命先剿滅青徐黃巾,朝廷不日就會下旨的。”
聽到此處,許子將忙問:“曹操?可是那個曹騰的孫子曹操?”
朱鉉笑答:“正是此人!他已答應向何進進言,先行剿滅青徐二州黃巾,再平定西邊的韓遂、邊章等人。”
朱雋不解,疑問道:“你怎知蹇碩定會答應何進?”
朱鉉是真擔心被朱雋問出實情來,又不能不回答,躊躇了半天才說:“二人目下相疑甚深,但誰又不能奈何誰,最後必然妥協!夏將軍隻去請命即可,何進無論向何處進軍,你都要率兵出征,可保萬無一失!”
夏牟點點頭,謝道:“此事無論成或不成,朱大人與小兄弟的恩情在下銘記在心!”
朱鉉忙謙辭:“不敢當,不敢當,正如義父所言,我大漢需要留下你這樣的良將,否則胡兒豈不趁機亂我中華。”
許子將也欣慰的點點頭,看著朱鉉一字一句認真的論道:“真乃奇才也!太平治世當位列三公,位極人臣;如若亂世……一代明主也!”許子將此言一出,把朱雋、朱鉉盡都嚇了一大跳。
朱雋連連擺手勸止許子將,“許公,你可不能亂說!”
夏牟雖不聽許子將的勸告,但對恩師的點評卻向來信服,從旁說道:“我師從不妄言,平生所言無不命中,小老弟必是前程不可限量!”
朱鉉半信半疑道:“先生以前是否也給曹公下過此語?”
許子將搖頭,輕蔑的說:“那不一樣。曹操乖僻古怪,其人野心勃勃。若在盛世隻能做個能吏,卻不如袁紹能飛黃騰達;若在亂世必然是一代梟雄,但他私心太重隻能做梟雄,不似你能為他人謀、為天下計,所以才會是一代賢明仁義之主。”
朱雋和朱鉉聽到此處不禁默然不語,那夏牟卻上前說:“如若有那一天,若用得著我夏牟,願追隨左右,共創大業!”
朱鉉見朱雋的臉色急變,心中一沉,忙敷衍一句:“隻望將軍驅除胡擄衛我中華,朱鉉並無他念。”
朱雋也從旁說:“正是此理,許子將之言休要再提起!”
許子將此生卻是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人,不理會朱雋,隻管說道:“天下亂象已生,錢塘侯不可太過拘泥於禮法。有的人早已心生叛亂之意,與其叫這些亂臣賊子得意,何不扶保一個賢達之人!”
朱雋怒言:“若真有亂臣賊子,我朱雋第一個不答應,必先誅之!”
許子將大笑起來,口中言道:“錢塘侯好大口氣!我來問你,朝廷令董卓為並州牧,讓皇甫嵩執掌其軍,這董卓可否依命?此賊不但不依命而行,反而擅自將並州軍帶出,現今駐紮在河東郡,虎視眈眈盯著洛陽,到底意欲何為?”
朱雋理屈,隻得說:“削奪董卓兵權乃蹇碩之意,何進不是已經請命董卓為河東郡太守了嗎?”
朱鉉聽得明白,不禁說:“放著州牧不做,卻擅自領軍在逼近京師之地屯駐,董卓其誌絕不在小,他才是真正的坐山觀虎鬥啊!”
朱雋也知許子將、朱鉉分析的有道理,但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再談下去,枉顧左右而言其他。許子將和夏牟也隻得告辭,朱鉉將他二人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