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闕詭秘的一笑:“若要破騶搖,還需在斜陽穀伏擊。騶搖軍糧少,久戰必退。他絕不會想到我們還敢分兵埋伏於其歸途。”朱鉉思忖一下,有些不放心的問:“若騶搖不退兵,又該如何?”
顏闕自信的說:“猛虎軍遠離巢穴,先被我軍大敗一場,已失其銳氣。今日又久攻不下傷亡甚多,騶搖頂多一兩日後必退。我等再以騎兵隨後掩殺,步卒遙距追蹤,騶搖必慌不擇路,隻要其軍進入斜陽穀,將軍便可與朱瞻合圍猛虎。若騶搖明後日仍不退兵,我軍就死死的將其纏在神龍崗。等朱瞻手下人馬休息夠了,再從其後包抄,也可擊潰騶搖的疲憊之師。”
朱鉉心想:“神龍崗隻需防守,確實已用不著朱瞻。隻要朱瞻繞到騶搖背後,我軍必穩操勝券。”遂快馬傳令朱瞻引兵直接去往斜陽穀埋伏,算算朱瞻現下的位置,明日正午便可到達,隻要再拖住騶搖一日,此戰必勝,登時來了精神。
就在朱鉉與顏闕商議退敵之策的同時,騶搖帳中正在激烈爭論。騶搖和騶俊力主退兵,騶牙和雒懋卻懇請再廝殺數日。此時,帳外衛兵將朱鉉軍射來的一封箭書遞上,是朱鉉邀戰雒懋的戰書,若敗願意讓開道路。
騶搖雖然不相信朱鉉會讓路,但實在信賴雒懋之神勇,若能擒住對方主帥或一舉斬殺,說不定就可衝破神龍崗前的阻礙,遂答應朱鉉的挑戰。
第二日,朱鉉果然出營單挑雒懋。那日在斜陽穀,二人未分勝敗,雒懋早憋了一肚子火。二話不說,舉巨錘徒步上前與朱鉉戰在一處,雙方你來我往數十回合,朱鉉漸感氣力不支,打馬便往回走,雒懋疾步追上來,朱鉉覷得真切,暗取弓弦射去,擦著雒懋麵門而過,雖是銅皮鐵骨,也是鮮血直流。朱鉉撥馬挺槍又殺了回來。雒懋雖未傷到要害,但血流滿麵妨礙了視線,隻能勉強抵住。騶搖見雒懋受傷,本想令他回來,又怕雒懋一敗傷了猛虎軍的士氣,隻得眼睜睜的看著雒懋苦苦支撐著。
堪堪戰至中午,朱鉉料想朱瞻已經進入斜陽穀埋伏,遂撥轉龍驤回轉,口中大喝:“雒懋蠻夫,小爺吃過飯後再與你戰!”雒懋要追,怎可能攆上神駒龍驤,朱鉉早跑進營去了。
午時剛過,雒懋清洗了傷口便來朱鉉營前搦戰。朱鉉卻不出來,隻派鯤鵬騎擒拿雒懋。騶搖大怒,催動猛虎軍攻上來,朱鉉等穩穩守住營盤。騶搖無奈:“如此不如退兵也罷!”騶俊上前勸說:“父王莫憂,兒有一計。現下可收兵回營,佯裝退兵而後趁夜偷襲,我族勇士善夜戰,必可破敵。”
朱鉉見騶搖突然停止進攻,心下生疑:“莫非騶搖要撤退?”遂問顏闕:“軍師以為騶搖此舉為何?”顏闕笑言:“攻了一半突然止住,必是要夜間偷營,騶搖絕不可能此時便退。”
當夜,騶搖令騶俊守營,騶牙、雒懋各帶三千士卒攻兩側高地,騶搖自領軍伏於朱鉉營前茅草地中,待騶牙、雒懋從高處殺下,便從營門撞入。
夜黑霧濃掩住月色,兩側山巒上的朱鉉軍似未發覺偷偷摸上來的猛虎軍,騶牙、雒懋大喜,推倒柵欄、點亮火把,齊聲喊殺,卻無人回應,方知中計。正要撤退,卻聽見有人高喊:“蠻賊,中我家軍師計也!”話音剛落,四周不知有多少箭自暗中射來,騶牙、雒懋顧不得手下兵士,奪路便往山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