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都看了一整日的書了,今日還是早些歇息吧。”紫嬙望了望漸黑的天色,走到門邊輕輕的掩上了門。
“也好。”上官素衣合上書頁,將桌上散著的幾本書收到一處,起身向屋內走去。今日她確實有些累了,外麵一直吵吵鬧鬧,使她不得不更加集中自己的精力,才能在破解陣法時不出差錯。
她轉過一扇屏風,走向裏屋,見床邊的茶案上放著一本醫書,便俯身點了一盞燭燈放到茶案上,轉身對紫嬙道:“你也歇著吧,時間還早,我再看會書。”
“奴婢先去門口守著,萬一平梁公主來了,好給你報信。”紫嬙一邊說著,一邊將屋內燃著的安神香挪到了外邊。
“以她那個張狂倨傲的脾氣,想必是不會按照禮數來拜見我的,你早些歇著吧。”上官素衣脫下衣裙,隻剩下貼身的一層薄薄的白色裏衣。她靠在枕頭上,因為有些炎熱便沒有蓋被子,手中拿著那本醫書,借著燭光翻看著。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她聽得一陣腳步聲從由遠及近的傳來,以為是紫嬙還沒睡,便頭也不抬的開口道:“紫嬙,你怎麼還不休息?”
回答她的是一片靜寂。
她從書頁間探出頭來,正看見梁穆清穿著一身墨色祥雲暗紋的羅衣,負手站在她的床前。
她驚的直接把手中的書扔了出去:“世…世子?”
紫嬙從梁穆清身後匆匆忙忙的跑進來,臉上仍是驚魂未定的表情:“奴婢…奴婢說小姐已歇下了,世子執意要進來…”
“你先退下。”梁穆清沒有回頭,淡淡的吩咐道。
紫嬙驚慌的望了上官素衣一眼,隻得默默下去了。
“世子這個時候來我這兒,所為何事?這個時間,世子不是應該正和平梁公主入洞房麼?”上官素衣臉上又恢複了往日淡然的神情,慵懶的倚在枕頭上望著他。
梁穆清俯身將她剛剛扔出去的那本書撿起來,放到茶案上,“本世子要你,與本世子演一場戲。”
“哦?演什麼戲?”
梁穆清站在床邊看著上官素衣,她隻穿了一身薄薄的白衣,雪白的小腿裸露在外麵,不經意的交疊在一起。她此刻的麵容素淨如蓮,一頭烏黑的長發順著枕頭滑落,擋住了她微微裸露的香肩。
梁穆清喉結微動。“往裏挪一挪。”
上官素衣不明覺厲的往裏麵挪了挪。
梁穆清坐在床邊,脫下鞋子,竟然淡然自若在她身邊躺下了!
“你你你你要幹什麼!”上官素衣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震驚的看著梁穆清,身子連連後退:“世子你先把話說清楚!”
梁穆清伸手抓住她的皓腕,一個用力便令她重新躺倒在床上。他看著上官素衣驚恐而慌亂的眼神,四目相對之間,他終於徐徐的吐出一句話來:“演戲啊。”
“演什麼戲啊!演戲也不帶這樣的啊!”她恨恨的說,一邊試圖掙脫梁穆清的魔爪。
梁穆清見她全身都在抗拒,眉目也清冷了幾分,冷聲道:“演戲而已,本世子是不會碰你的。”
上官素衣這才稍微冷靜了幾分,她歪過頭來看著梁穆清,瞪著他道:“世子還沒說演什麼戲呢,我可還沒同意。”
“本世子不喜歡被女人糾纏,所以今日便要讓那楚令儀徹底死心,以後別來煩本世子。”梁穆清放開手道。
上官素衣活動了一下被他抓的生疼的手腕,“我明白了,世子是想利用我讓楚令儀死心?”她冷哼一聲,“不過這事吃虧的可是我啊。那楚令儀不得恨死我,以後世子的麻煩是沒了,麻煩可都到我這兒來了。”
“你有意見?”梁穆清瞥了她一眼,眉宇間是淡淡的殺氣。
她縮了縮肩膀,理直氣壯的道:“我怎麼敢有意見。”
西苑門口。
“公主,這便是西苑了,若要到您的住處去,需得從西苑中穿過。”帶路的侍衛指了指西苑的大門。
“小姐,方才那位蘇大人說西苑是世子妃的住處,我們是不是要先去見過世子妃?”晴嵐小聲提醒道。
“本公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需要你在這裏指指點點?”楚令儀冷眼看著晴嵐,“一個賤婢還敢對本公主說三道四的,要不是看在爹爹的份上,本公主早就把你毒啞了賣去做女奴!”
“小姐恕罪。”晴嵐被她嗬斥的不敢再說話。
她理了理裙擺,趾高氣揚的往西苑裏走去,“這世子府以後誰得寵誰說了算還不一定呢,本公主才不會給那個小賤人行禮呢!”
“公主請慎言。汙蔑世子妃,若是讓世子知道,可是要動家法的。”侍衛好心勸道。
“汙蔑世子妃?隻要世子寵愛本公主,本公主就是現在下令把你殺了,他也一樣會照辦!”楚令儀不耐煩的看了侍衛一眼。
侍衛默默低頭不再說話,心中卻想:在世子心中,我們這些兄弟們的命可比你的重要多了。
“走,去本公主的住處,等世子來和本公主洞房。”她嬌笑了兩聲,越過守門的侍衛走進了西苑。
正走著,前麵卻傳來一聲馬的嘶鳴,楚令儀嚇了一跳,連連往後退,撩起頭蓋四處環視:“這裏怎麼會有馬的聲音?”
“回公主,那馬是世子妃在大朝會上得的賞賜,是一匹極烈的馬,世子妃若不在它身邊,它便會煩躁而嘶鳴…哎?”話說到一半,侍衛一臉驚奇的走上前去看了看馬廄,“世子的馬怎麼也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