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東坐了下來看著藍然兒有些蒼白的麵頰,“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月經來了而已,會有一點疼,說重點吧,我還要去看資料。”藍然兒抱著咖啡,聲音冷冷的。
自他認識她以來,她是第一次用這種聲音說話,心髒疼的難受,“你恨我了是嗎?”
藍然兒微微一愣?
恨嗎?
她問自己。
其實,說沒恨是假的。
這是她第一個男人,亦是她的最愛。
她沒有回答,但顧炎東已看清楚了她的恨意,胸口一疼。
“你直接說要和我談什麼。”藍然兒抬頭看他,忽然聲音冷冷的。
這是第一次她這樣和他說話,很冷,沒有一絲情緒。
顧炎東啞然,斂了眉,“我不想毀了你。”
藍然兒聽言,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想毀了她?
“我想送你去W市上大學。”
藍然兒呼吸驟然一停,“我說不呢?”
她不想離開。
男人似乎有些不賴煩,“我已經決定了。”
他決定的東西,沒有人可以忤逆,就像當初娶她一樣。
“因為向霏霏嗎?”藍然兒問,雖然答案早已料到,但還是想聽他親口說。
男人沒有說話,已然默認了。
藍然兒閉眼,有些受傷。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緊張起來。
“好!”不知何時,藍然兒出聲,打破了僵局。
顧炎東看她,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
“但是,我有個條件。”
顧炎東點頭。
“離婚!”
淡淡的兩個字,沒了愛,亦沒了恨。
顧炎東冷眸一怔,聲音冷的如冬日冰霜,“你說什麼?”
藍然兒看著他的表情,微微笑了,“顧先生,我說離婚。”
稱呼也從東叔改成最陌生的“顧先生”,顧炎東胸口一醜,“我說不呢?”
藍然兒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他,從他深邃漆黑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竟覺得那樣的陌生。
那個嬌柔可愛的小女生不在了,而是一個風輕雲淡女人,對是女人。
“藍然,我不想說第二次,咱不離婚,你別鬧了!”
鬧?!
嗬,在他眼裏她在鬧。
“顧先生,從我答應嫁給你那天起我腦袋就糊塗了,但是從未有現在這般清醒,我很冷靜、理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以我不是鬧,希望你答應我!”
顧炎東呼吸驟然一停,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然後死死的揪著,很悶,很疼!
“我說不呢?”
他再次重複,聲音近乎顫抖。
她不懂了。
真的不懂了,或許說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懂她。
曾經為她做的她以為是愛,卻在那個女人麵前摧毀的不堪一擊。
她忽然眼眶一熱,她知道哭了,但是沒有伸手去擦眼淚,“顧炎東,求求你放過我,放過你自己,我成全你和向霏霏!”
那一刻,他聽見了什麼東西被打碎,濺起鮮血,她連顧先生都不說了,直接稱呼全名。
她是真的那般想要逃離嗎?
“藍然,現在先不說這個,回家。”顧炎東忽然走到藍然兒麵前將她圈在懷裏,他沒發現自己的身體都是顫抖的。
而藍然兒用力推開他,“我說了,離婚!”
那是歇斯底裏的一聲。
他沒想到會這樣,“我說了不!”
他聲音幾乎是怒吼。
藍然兒剛想說什麼,對方的唇已經覆了上來,吞下了她想要說的話。
鼻息相交,藍然兒死死掙紮,而顧炎東卻越發深情。
終於無力的撲在他的懷裏,泣不成聲。
她不想哭的,可是胸口像被無數螞蟻咬噬,很疼,很疼……
離婚的事情他沒有同意,藍然兒也沒說什麼。
兩個人坐在車上回別墅。
但是他和她都知道,再也回不到從前,一個依賴一個寵的日子。
有些東西,已經在冥冥之中變質了。
她抬頭,看著他完美的側麵,冷毅的下巴。
不是他說了不,她就答應。
小腹傳來陣陣疼痛,讓她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