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治悄悄的來到傅僉身邊,眼神狐疑的看著他:“伯雄啊,你都說了什麼啊,怎麼他們這麼高興。”
傅僉詭異的一笑悄聲道:“沒有啥,我就把咱們的勝利加到丁銳身上去了,這會兒他們正在準備為交趾的勝利慶祝呢。”
“這不就是一個機會麽,趁著他們放鬆了戒備,要是咱們連夜偷襲,不就……”潘治做出一個切掌的動作,很深陰狠的說道。
傅僉嚇了一跳,急忙堵住潘治的大嘴懇求道:“這也太著急了吧,這個大營裏的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怎麼實施計劃啊。”
潘治冷冷的說道:“等到那王訓得知了真實情況,咱倆的性命不保不說,再想擊潰此處將更加的困難。”
“可是唐將軍的將令是勸降……”
潘治一揮手製止了傅僉:“哼,抓進來再勸降效果更好。”
傅僉左右瞥了瞥悄聲說了些什麼,潘治點了點頭消失在遠處。
大漢軍營的篝火升騰,對麵的江東大營裏卻一片寂靜。
唐谘看著眼前的兩名士卒,其中一名士卒是潘治的親兵,唐谘一眼就認了出來,另一個則有點眼生,應該是那傅僉身邊之人。
上下打量了一番,唐谘才輕描淡寫的詢問道:“你們倆出來,那王訓就一點懷疑都沒有?”
那親兵一抱拳回答道:“回將軍,我家將軍與傅將軍商量過了,以向丁銳回報的名義將我們倆派出,當時那個姓王的說了,讓我們過了今晚再走,還是傅將軍說的,軍情似火不能有任何的耽誤才讓我們倆得以脫身。”
唐谘嗬嗬一笑將密信放到書案上,猛地大聲呼喝道:“來人,把這兩個人拖出去砍了。”
親兵一愣,隨即胸脯一挺喝道:“將軍,我是潘將軍的親兵,轉奉的也是將軍的命令,憑什麼砍我。”
另一個士卒則噗通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道:“將軍,小的什麼都不知道,是他們安排我跟著來的,將軍饒命啊。”
唐谘認真的看了看,再次爆發出大笑道:“小小的詐降偷營之計,怎麼能騙的過我,先拉下去嚴加看管,以後擒住了那兩個叛賊,一起砍。”
一群士卒拖拽著倆人消失在大帳之外,唐谘的表情瞬間的凝固了起來。偏將薛績拱手道:“將軍,您是如何判斷出來的,萬一兩位將軍傳回的消息屬實,咱們就痛失一個建立大功的機會了。”
“宣恭啊,中間的疑點太多了,本將不得不小心處置,那傅僉……”
薛績急切的說道:“將軍,末將以為您這是多慮了。我軍現在凱哥四奏,西蜀在交州已經是苟延殘喘,而那潘治又是出身江東世家,他會在這個時候投降西蜀?再說那傅僉,雖說是個降將,那也是為形勢所迫,呂岱將軍能安排他前來,一定是經過了詳細的觀察確認。”
“傅僉雖有兵符信件,也不能證明他係呂將軍派遣。去年丁銳能把大都督和全琮將軍擊潰,今年大敗呂將軍也不是不可能。一旦呂將軍被俘,取得將軍兵符還不容易麽。”
“呃,將軍,末將隻是在想,如今大吳各處建功,咱們如果沒有一些像樣的功勞,日後在江東會……”
唐谘拍了拍薛績的肩膀說道:“這些年宣恭跟著我受苦了,在人家的屋簷之下,我不得不小心謹慎。”
“將軍,之前得到的戰報,我軍進展順利,呂岱將軍用兵周密,被那丁銳擊敗有可能,但絕不可能被生擒。由此推斷,傅僉之降還是可以確認的。今天,由他和潘治聯手遞回的消息,應該也是可以確信的,請將軍明察。”
“嗯。”唐谘審慎的思考了一番道:“跟我去大牢一趟,看看那兩人都說了些什麼。”
大牢內。
“我跟著潘將軍這麼多年,啥事沒見過,小子,這次都是因為你才會引起將軍的懷疑,要不然哪有這些事兒。”
“那個大哥啊,俺也不想這樣,跟著你來還不都是潘將軍安排的。”
“這個唐谘一直跟我家將軍不和,看來這場功勞是沒有了,可惜。”
“立功不立功的俺不多想,等兩位將軍回來證明俺沒幹壞事,就行。”
“你瞧你那點出息,像咱們這些人出身不好,要想在咱們大吳出人頭地,不建立些大功就沒有可能。可惜這次的功勞泡湯了,日後我家將軍一定會埋怨這個姓唐的,哼。”
“大哥啊,你快小點聲吧,要是被人家聽到再把咱們一刀砍了,還到哪兒去見將軍啊。”
大牢外,唐谘和薛績對視了一眼,嗬嗬,如此大功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