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愣,大好的時節陛下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不過陛下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如今的大漢確實困難重重。
掃視了眾人一眼,劉山接著說道:“那天,朕在小湖邊徘徊,向湖中扔了一顆小石頭,才猛然驚醒了過來。”
眾人緊鎖著眉頭靜聽下文,陛下說話向來天馬行空的,目前還真看不出來大漢的困境與往湖裏扔石頭有什麼聯係。
“湖中的漣漪與大漢當前的處境是如此的相似,那漣漪能蕩開多大的範圍,與朕手中的石塊相輔相成。大石頭造成的漣漪就大一些,小石頭的就小一些,但不論石頭是大是小,那漣漪越是靠近外圍越不明顯,最終消失不見,這顯然是力有不逮所致。”
輕輕呼吸了兩下劉山繼續說道:“剛開始,大漢隻有益州一地,不管是經濟還是軍事,先帝和相父都打下了紮實的基礎,不會有一點的問題。等到連番征戰取得了交州和雍涼,大漢原先的實力便無形中被淡化了許多,這才引發了眼下的困局。麵對這個局麵朕想了許多,終於在漣漪的幫助下朕找到了答案,大漢要想縱橫宇內應該是到了調整國策的時候了。因此,大漢的整體實力不足以應對領土的擴張之時,不能再犯貪多嚼不爛的錯誤。”
費禕轟然倒地,結結實實的磕了一記響頭:“陛下神思,臣慚愧。如此簡單的道理臣等都未能想起,實在是臣等的失職。”
眾人忙不迭的跪倒了一地,一個接一個的做出了誠懇的自我批評。
劉山急忙虛扶起眾人,語氣清澈的說道:“國策怎麼調整,朕也隻有一個輪廓,具體的實施細則尚需要諸位愛卿好生的斟酌,好在眼下的困難未傷及大漢的根本,亡羊補牢還來得及。”
費禕再次躬身九十度說道:“陛下,臣等謹遵聖意。伯約將軍剛剛大敗郭淮,涼州之地需要時間才能有效的整治,首相大人又遠在建業無暇他顧,臣等一定盡心協力,爭取早日穩定住涼州大局局麵。”
劉山想了想說道:“有諸位愛卿盡力,朕放心了。請告知伯約士載兩位將軍,他們當前的唯一要務就是盡快的將雍涼穩定,如今的曹魏無暇他顧,一旦那司馬懿收的了大權,雍涼便是其攻伐的首選。想來仲達先生在遼東已大半年的時間,公孫淵還能堅持多久隻能看天意了。”
費禕一驚想到了一件事情,眼神閃爍著精芒說道:“聽陛下一說,臣倒想起來一件事。大漢增援公孫淵的一千虎衛無緣無故的折返,會不會與遼東之戰有關。”
劉山有點發懵,不經意的問道:“這件事隻能說明遼東發生了一些事情,但具體是什麼,隻有統兵的將領能夠知曉,嗯,統兵之人是誰啊?”
費禕急忙回答道:“陛下,領兵將領名叫郭茨,當年與周倉將軍一起投入雲長將軍麾下,麥城之時隨著廖化殺出重圍前來報信,後來就一直在丞相軍中效命,其人雖然武功僅是中流,但對大漢的忠心天日可表。”
劉山狐疑的問道:“當年衝出重圍報信的不就僅僅剩下元儉將軍一人了,原來還有個郭茨啊。”
費禕呃了一聲沒有吭氣,陳袛倒是上前一拱手說道:“不知陛下從何人處聽得此事,臣請徹查妖言惑眾欺君罔上之徒。”
劉山嚇了一跳,nnd,這話是羅貫中大大說的,跟其他人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可你要想徹查此人,似乎難度不小。
同時不禁在心中苦笑,看來羅大大又忽悠了不少三國迷。如此看來,羅大大三國裏邊說的故事倒是真的,就是有點誇大其詞。按照羅大大的說法,當年那廖化帶著一彪人馬從江東的重重包圍中殺開一條血路,最後到成都報信的時候就成了隻身一人,冷兵器時代兩軍交鋒弓矢為先,難道那江東的羽箭都有自動識別係統,隻殺小兵不傷大將不成。
嗬嗬一笑,劉山揶揄的說道:“愛卿啊,這個人可能有點不太好捉,除非愛卿能夠進入朕的腦中,將此人擒拿。”
陳袛頓時覺得口中酸苦,說了半天欺君罔上的這位是陛下的夢中之人。想想也是,麥城一戰發生在陛下年幼之時,廖化帶多少人求救在整個事件之中又不是什麼重點,陛下記不清此事也情有可原。
劉山的輕鬆表情將眾人心中的鬱結化解了少許,一個個跟著輕笑了兩聲,直接將陳袛美化成一尊紅麵雕塑。
向朗沒有笑,昏黃的眼珠子不停的轉動,轉了幾圈後猛地不轉了,看著劉山直挺挺的潑了一瓢冷水:“陛下,郭茨之事透著古怪,臣以為要提請首相大人堤防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