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銳站起身來,眼神逐漸的深邃:“伯雄將軍,今夜我軍迎來的這場大戰,關係到大漢能否在交州立足,而將軍肩上的重擔無比沉重,不知道將軍……”
傅僉雙拳一抱,大義凜然的說道:“將軍,末將願立軍令狀,如果不能完成將軍所托,這個腦袋就歸您了。”
丁銳白了傅僉一眼說道:“我要你的腦袋幹什麼,這一仗你要是打不好,咱們倆扛著腦袋一起回成都交給陛下就行。話又說回來,你這個軍令狀真的敢立麽?”
傅僉也不說話了,刷刷的走到案幾前,又在一張白紙上刷刷的寫下了一行大字,雙手捧起交給丁銳後才昂首挺胸的請命道:“請將軍下令吧。”
丁銳接過來軍令狀,呼呼的吹了幾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折疊好收在前胸:“嗯,很好,傅僉聽令,本將命你統領大軍一百守備定安,在呂岱攻城之時要頑強抵抗,萬般無奈之下才能投降與他,不得有誤。”
“遵……將軍?”傅僉話說了一半立馬收回,不能自己的看著丁銳問道:“一百人,投降,將軍你這道命令是不是錯了。”
丁銳從懷中掏出那個軍令狀喝道:“還需要我把軍令重複一遍麼?”
傅僉臉紅脖子粗的詢問道:“將軍,這道將令末將接了,隻要呂岱攻城,我投降就是,不過將軍我問下,投降以後該怎麼辦啊。”
丁銳想了想說道:“呂岱是聰明之人,要是看出來你是詐降,那你這顆腦袋就保不住了,我以為你現在最該考慮的就是想想怎麼保住你的腦袋,然後才是其他。”
傅僉滿肚子委屈的離開了縣衙,幾名親信圍了過來問東問西,惹的伯雄將軍一聲怒吼,nnd,都給老子去準備去。
這一夜,傅僉怎麼都睡不著,帶著一百親兵和五百虎衛站在定安縣城上,望著黑黝黝的江水奔騰不息。
丁大將軍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走了,凡事能帶走的都帶走了,包括定安縣城裏所有的官員。傅僉苦笑了一下,nnd,這倒是幹淨了,這麼大的一個舞台,今夜就由咱們來唱獨角戲吧。
幾名親信大眼瞪小眼的跟在傅僉身後,實在是按捺不住了開口問道:“將軍,不是咱膽子小,就咱們這點人馬,能守住縣城麽。”
傅僉高昂著頭顱說道:“還說自己膽子不小,你問這個問題就說明了一切。Nnd,老子先把話撂這兒,等到江東的兔崽子來了,誰要是投降便是孬種一個。”
那親信麵色紫紅,嘴巴哆嗦著吼道:“將軍,啥話也不說了,隻要將軍長槍一揮,俺第一個衝過去就是。”
傅僉豪氣頓生,哈哈大笑道:“嗯,這才是好兄弟,不過有句話咱要說清楚,從現在起,咱們就不再是大漢龍驤的一員,都是這定安縣城的守軍,知道了麽。”
親信故作聰明的想了一下,將軍這是有所顧忌了。看來將軍也不是很看好此戰,深怕這一戰打敗了墜了大漢龍驤的威名:“”將軍,你就放心吧,咱們就是死也不會說咱們是大漢龍驤的一員的。”
傅僉知道部下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但也隻好無可奈何的不做解釋,眼神再次飄向了縣城之外不遠處的江水,靜靜的聽著那隆隆的拍岸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