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陳飛虛扶了起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軍已然大獲全勝,些許的差誤不影響大局。更何況,當年相父在上方穀連環用計,不也未能收了他司馬懿的小命麼。好了,大軍立刻開拔,在消息還沒有傳開之前占領城固,堵住南鄭之敵的退路。”
陳飛拱手領命,轉身急匆匆而去。
洛陽。
曹爽憂心忡忡的來回轉著圈子,猛地停住了身形怒喝道:“這個問題有這麼難麼,你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得出辦法?”
丁謐想了想說道:“陛下明日便回到洛陽,之前一定在宛城見過燕王,某以為,既然燕王責問書信中言辭如此激烈,一定是看到陛下震怒所致,這才將責任推到將軍的身上。”
鄧颺附和道:“彥靖先生所言極是,燕王在武關大敗自然需要找一個替罪羊,將軍為了穩守國都而未能分兵西向,本來是極佳的應對之策,卻無奈成了燕王推卸責任的借口。”
何晏拱手說道:“將軍,之前聽聞那司馬懿兵不血刃占據了上庸,然後又縱兵西去經略漢中,如果真的被他偷襲成功,必然會讓陛下另眼相看,對將軍必然不利。”
曹爽眼神冷厲,憤然的說道:“這些本將都知道,可是大魏遭此大難,陛下的心情一定非常糟糕,這要是追問下來,該如何是好。”
李勝悠悠的說道:“都是那張震慫恿,不然咱們大軍出征潼關,也沒有這些事情了。”
丁謐搖著頭說道:“公昭錯了,咱們要出兵潼關,說不定隻會幫助燕王在武關獲勝,萬一在潼關的戰事不順,對將軍則更加的不利。”
曹爽心中一陣子悲涼,老子要是出兵潼關,鄧艾一定不會再增援武關,那曹宇帶著十萬人馬都被鄧艾打得落花流水,我身邊就四五萬人怎麼打。
這個張震去打探消息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蹤影呢。
說張震張震就到,曹爽的想法剛剛冒出,張震便已經走進了書房。
司馬懿生死不明,攻擊漢中的曹軍損失殆盡,今天的消息讓張震從內心向外的高興。
高興之餘,張震也暗自咋舌。這一次大漢的兵馬與司馬懿基本相當,卻把司馬懿這個精於謀略的人打的如此慘烈,大漢的陛下果然不一般啊。
曹爽看到張震眼中滿含著笑意,不禁心情一鬆的問道:“先生,有什麼好消息麼。”
“不知道將軍問的是哪個方麵的消息?”
畢軌不耐煩的說道:“燕王來信責怪將軍,還在陛下麵前惡人先告狀,誣陷咱們將軍貽誤戰機,這不,大家正在這兒想辦法,等明日陛下歸來將軍也好說項。”
張震嗬嗬一笑道:“將軍謹守國都,防止了西蜀東出洛陽,這該是大功一件才對,想必陛下是不會責怪與將軍的。”
畢軌有點發怒,指著張震說道:“燕王現在把武關失利的責任都推到了將軍身上,你還有心情笑出來。”
張震瞪了畢軌一眼,心中充滿了鄙夷,臉上卻帶著笑意說道:“司馬懿兵敗重傷,現在已經到了上庸養傷,這個消息足以讓將軍脫身,不需要如此擔憂。”
曹爽大喜過望,一把握住張震的手臂追問道:“先生何以教我。”
張震一欠身說道:“將軍,本該現身於遼東戰場的司馬懿,卻突然偷取了上庸意圖不明,我軍擔心其偷襲上庸的目的是為了引西蜀之兵進犯我境,因此,將軍不得不做出謹慎的決定,牢牢的守禦國都不敢輕易出兵。”
曹爽略顯失望的說道:“司馬懿雖然襲取上庸,但其攻擊漢中之舉,恰恰表明了其對大魏的忠心,隻怕這個說辭陛下難以聽進。”
張震微微一搖頭說道:“不然,這件事情有兩個疑點。其一,司馬懿偷取上庸之時,正是西蜀占據長安之日,這本身就讓人浮想聯翩,更何況此舉還違背了陛下的旨意;其二,在漢中打勝了也就罷了,可偏偏他司馬懿卻敗了,敗得還非常慘,而最關鍵的就是,這一仗除了司馬懿,其他的大魏將領全部以身殉國,這個結果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畢軌嘴巴一撇質疑道:“兩軍交戰,勝敗乃兵家常事,你的這個理由實在是牽強,可笑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