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典傑大驚失色,瞬間明白了一件事情。這個荊易前來馳援是假,真正的目的卻是要打開自己把守的城門,迎接敵軍入城。
看著胡濟衝進了城門,並將典傑牢牢的圍堵在城上,完成了既定任務的荊易,快速的撥轉馬頭向著黑幕中衝去。
曹馥全然不顧南門處喊殺聲震天,帶著本部數千兵馬悄悄的向著北門潛行,為了達到出其不意的目的,他還特意選擇了從兩側迂回的策略。
剛剛在北門處站定,荊易的親兵前來彙報,城門的兩側已經悄然的部署了許多兵馬,看樣子人數不少。
快速回轉北門的荊易,對荀桀的判斷佩服萬分,這個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居然連曹馥如何進兵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這份智力實在是太驚人了。
荊易驚魂未定,暗暗的擦掉額頭上的冷汗。想了想下一步計劃,便伸手叫過來一名親兵。
狠狠的點了點頭,親兵快速的向府衙衝去,沒多會兒的功夫,這名親兵便被曹馥劫持到自己的身邊。
仔細的聽完這位的報告,曹馥心中已經混亂不堪。原因無他,因為這名親兵帶來的是荊易向自己的請求,請求允許帶兵向南門增援。
荊易終於看到曹馥露出了身形,心中不禁一陣狂喜,今夜曹軍所有的行動盡在荀桀先生的預料之中,看來曹馥已經相信了自己,對自己的猜疑之心盡消。
快步走下城頭,衝著曹馥一抱拳焦急的說道:“將軍,南門處殺聲震天,末將以為必是有賊兵作亂,請將軍下令,末將這就帶兵前往增援。”
曹馥大手一揮說道:“西蜀賊兵前來作亂我已盡知,子恒隻需小心守備北門即可,我這就帶領兵馬親自馳援典傑。”
荊易急忙湊到曹馥跟前請求道:“將軍,敵軍來勢洶洶,將軍身邊僅有數千兵馬,萬一……”
曹馥大咧咧的一擺手說道:“無妨,武關城高牆厚,典傑又有三千兵馬守備,即使來敵有數萬之眾,急切之間也不可能攻入城池,嗯,你幹什麼……”
荊易手中的長劍平直的壓在曹馥的脖頸之上,看著曹馥微微一笑說道:“對不起了將軍,我已降了大漢,而南門也被我打開,此時典傑估計已經身首異處了,請將軍原諒。”
“你……”
曹馥混亂的時刻,許允卻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群人。荀桀瀟灑的從人叢中邁了出來,衝著許允一拱手笑道:“士宗別來無恙。”
許允呆立在當場,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灑脫:“奉倩,你……”
荀桀微微一笑道:“來人,備茶,我與士宗多年不見,今夜正好敘敘舊。請!”
府邸中的曹兵人數不多,此時已經在一處監牢裏就坐,如今負責守備府衙的是一營的龍驤,製式的軍服說明這支兵馬係大漢的精銳。
大勢已去,許允反而放下了心來,施施然的坐在荀桀的對麵,仔細的觀察著他的表現。
詳細的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荀桀微微一笑道:“嗬嗬,區區聲東擊東之計不過是末流小計,不足掛齒。反而是士宗出現在武關,讓荀桀詫異,想必這又是大都督的謀劃。”
“奉倩大才,果然神鬼莫測,允佩服之至。不過當下,我軍尚有數千兵馬在城中,似乎奉倩還沒有獲得最後的勝利吧。”
“士宗的才智不容置疑,但是曹馥麼,嗬嗬,平庸之輩,隻怕此時他正在懷疑士宗的為人呢。”
“嗯……”許允再也說不出話來,幾度衡量自己這次所為,不禁萬分的後悔。
聽荀桀的意思,荊易是直到今天知曉了長安的訊息之後才做出了決定歸降西蜀,假如自己一到武關便及時的聯係荊易,難道就不能借助他取得武關的掌控權麽。
一念之差促成敗局,許允萬念俱灰。自己一向自詡能力非凡,但現在看來是多麼的可笑。
上次成都之行被劉禪玩弄於鼓掌之間,今夜又被荀桀搶占了先機,幾個月內自己連輸了兩陣,怎麼還好意思自認謀略過人呢。
幸好自己及時的向大都督和宛城曹宇發出了警示,使得大魏可以盡快的做出應對。想到這兒,許允的心情稍稍好轉,看向荀桀的眼神更加的凜冽。
“奉倩的興致允不忍打擾,不過之前允已經將長安的訊息告知了大都督和曹宇將軍,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大魏的兵馬必然蜂擁而至,區區武關如何抵擋我軍的鋒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