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玩笑的神色一緊,衝著牛二說道:“牛哥,你提醒的很對,我現在是有點得意忘形了。這些降兵就這麼辦,反正那張虎回到洛陽一定會請兵來清剿,而且人數絕對不會少,咱們用幾百降兵和一座廢墟,吸引幾千曹兵來回折騰,便宜占大了。”
牛二一拍趙立的肩膀說道:“你說廖小子會不會一高興,把張虎那家夥也給宰了。”
趙立無所謂的說道:“收拾不收拾由廖恩根據形勢來判斷,咱們離開大營已經好多天了,必須立刻回轉,靜待士載先生下一步的計劃。”
成都。
劉禪看著鄧艾的密信,有點不明白的問道:“文偉先生,士載這是什麼意思。”
費禕已經看過了書信,對鄧艾的想法也有些捉摸不定,因此陛下的問題讓他的大胡子不停的顫動。
劉禪低頭看了看地圖,自言自語的說道:“遠征遼東之兵進展緩慢,能說明司馬懿還未遠離麼。”
費禕試著解釋道:“陛下,士載和奉倩對司馬懿比較了解,從來信中可以看出,但是臣覺得司馬懿當前正被曹叡猜忌,這個時候怎麼可能違背聖意,擅自調兵西向呢。”
劉禪的心事重重,如果鄧艾預料成真,自己的這番計劃便會受到前所未有的阻礙。可萬一鄧艾判斷失誤,眼前的大好良機便會消失。
董允悄聲說道:“陛下,文偉先生的推斷臣附議,司馬懿老奸巨猾,曹叡對他的猜忌他心中必然很清楚,絕對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犯錯。”
費禕拱手說道:“陛下,軍國大事謀定後動,此策籌劃多時,如果僅僅因為一個不確定的原因而耽擱,未免太過可惜。”
蔣琬搖了搖頭道:“陛下,文偉和休昭的想法不為過,但是士載的擔憂也有其道理。臣認為,當前計劃已然鋪開,就必須一往無前,至於士載的擔憂,可以安排曹安探查,並叮囑邊關各部加強哨探的巡查,由此,即使司馬懿揮兵而來,咱們也不至於毫無防備。”
費禕讚同道:“先生所言有理,陛下,臣附議。”
劉禪揮了揮手,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兩種意見在腦子裏來回碰撞,可惜勝負未分。
“各位愛卿,朕現在思路有點不清,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此事事關重大,各位先各自回府,明日早朝後再議。”
蔣琬等人也知道,陛下要做的決定非同小可,這條計策涉及到大漢半數以上的兵馬,萬一有所閃失,大漢將萬劫不複。
眾人告辭之後,劉禪在書房裏也呆不住了,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來,打算在月光下溜達溜達。
陛下凝重的神色,讓李靖和羅憲的心中一緊,亦步亦趨的跟在陛下不遠處悄無聲息。
一陣冷風吹過,遠處的小樹林發出嘩嘩的響聲,傳到劉禪的耳中,卻帶有一股沙場的蕭瑟。
一絲苦笑來到劉禪的麵頰,自己號稱擁有著淩駕於眾人的後世經驗,現在卻被司馬懿飄忽不定的行蹤給整治成這樣,這還不夠可笑麽。
李靖擔憂的湊上前去,堆起一副不自然的笑容建議道:“陛下,夜色已深,氣候還這麼冷冽,還請陛下回寢宮歇息。”
羅憲也湊了過來說道:“陛下,李公公說的不錯,初冬的寒風最易傷人,還是回寢宮歇著吧。”
劉禪擺了擺手嘀咕道:“回去也睡不著,還不如走走。嗯,既然睡不著,不如去喝杯酒吧。”
李靖聽了這話,立刻滿臉的不願意,哭喪著臉勸阻道:“陛下,宮門已經關閉了,這個時候出去要是讓太後知道了,小的可……”
劉禪虎目一瞪說道:“朕要是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