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看了看陳矯說道:“後繼無人麼,兩位大人對西蜀劉禪怎麼看。”
“昏庸無能之鼠輩而已,不值一提。”
“那西蜀兩年來的進步成績斐然,這又該如何解釋呢,別的不說,瓷器、美酒、馬車等等都不提,單說那種能夠發射巨弩的器具,咱們大魏便造不出來。最讓老夫擔憂的還不是這些,諸葛亮執政之時,其麾下的謀臣勇將一成不變,而他劉禪親政以來,短短兩年時間便湧現出如丁銳這樣的一群年少英才,反觀大魏這些年,還不叫人擔憂麽。”
衛臻突然說道:“聽都督這麼一說,還真想起一個傳言,據說益州的農業成績斐然,現在那兒的田畝在一年之內不但可以產出一季的稻米,還可以再種植一季其他的作物,有的還在水田中養殖水產,益州各郡的府庫一年之內全部充盈。這一切如果都是劉禪引導,此人絕不簡單。”
司馬師接口說道:“父親,上次孩兒成都一行,雖然沒有打探出成都鋼鐵廠的內幕,但從繳獲的蜀兵軍器來看,普通士卒的兵械已然精良說明西蜀冶鐵已經在大魏之上了。”
陳矯翻了翻眼皮納悶道:“劉禪的為人大家都很清楚,難道劉禪在諸葛之後還有其他的能人輔佐不成。”
司馬懿定定的說道:“此間種種,都說明了一件事,西蜀劉禪或者其身後之人決不可小覷,這次許允看似大獲成功,但仔細分析便會發現其中的疑點,每一件事情銜接的都恰到好處,似乎都在按照許允的預期進行,隻可惜西蜀之人想不到,沒有一絲破綻反而成了最大的破綻。”
衛臻一揖道:“大都督明察秋毫,我這就上陳陛下,請他早作準備。”
陳矯一把拉住衛臻說道:“公振啊,這樣是沒用的,反而會引起陛下對你的猜疑。”
“季弼,你說該如何?”
陳矯看了看司馬懿,突然神色嚴正的說道:“大都督已有成算,咱們聽著就是。”
司馬懿壓低了聲音,把自己的想法在地圖上指指點點的敘述了一遍。
話音未落,衛臻的擔憂已經在眾人耳邊響起,在沒有陛下旨意的前提下,你帶著一半人馬轉向他去,就算這一次把東吳和西蜀都滅了,也不會得到陛下的認可啊。
司馬懿的理由更加直接,洛陽空虛已經不可能對任何一處做出有效的支援,西蜀和江東要是打進來,大魏立刻麵臨分崩離析的窘境,咱們平定了遼東卻丟失了中原或西域的要害,這不是得不償失麼。
陳矯想了半天終於下定了決心,衝著衛臻分析道:“公振,大都督的擔憂萬一成為現實,大魏必會損失慘重,咱們為之奮鬥多年,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西蜀和東吳分一杯羹?”
衛臻搖著頭說道:“大都督,我隻能保證盡量放緩大軍前行的速度,估計至多隻能堅持兩三個月,現在已近冬季,到了明春平遼之戰再不展開,朝廷那兒解釋不過去。”
司馬懿嗬嗬一笑道:“三個月足矣,吳蜀兩國是否真的交惡,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隻要他們不是聯手攻擊荊襄,還是在祁山與合肥各自用兵,老夫便立刻日夜兼程趕來與大軍彙合。”
衛臻依舊擔憂的說道:“大都督不在軍中,還需掩人耳目兩三個月,大公子必須跟隨大軍一起行動,也好在緊急時刻周旋。”
司馬懿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公振說的極是,子元你要切記,凡事多餘兩位先生商議,不可擅作主張。”
司馬師急忙拱手應諾,大帳中的氣氛愈發的沉重。
張虎的氣息也很沉重,車轍的痕跡從案發現場到這兒停住,很是說明問題。
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山穀,張虎伸手叫過來一人,帶著你的那哨人馬,看看那山穀裏到底是怎麼個狀況。
哨長踏進山穀不久,最前邊的一名士卒便一頭栽進了一個陷阱裏,連一聲慘嚎都沒有發出,便塵歸塵土歸土的去了。
眾人紛紛向陷阱的兩側避讓,沒成想卻被兩排木筏橫掃出去三五個,腿斷胳膊折。
哨長立刻讓眾人分散開來,大聲提醒麾下的士卒。這群山賊常年在山裏遊蕩,經驗比咱們豐富,都給我把眼睛瞪大點,仔細的觀察……熬……
一聲慘嚎後,哨長抱著腳跳了起來,地上的落葉中一根削尖的木質地刺上,通紅的鮮血分外醒目。
山穀外,張虎的心中一震,驚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