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勒轉馬頭擎出長劍,穩穩地立在大道正中,馬車則帶著滾滾煙塵疾馳而去。
按照這三個人的想法,那一哨人馬追上來一定會將自己等人團團圍住,然後大家再一來二去的打上一陣子,最後咱們才光榮戰死。
但拓跋威的做法大出他們的意料之外,距離還有二十步的時候就發出了投槍的號令。三十支投槍劃出一股黝黑的弧線,目標直指大道中間的這三位。
可憐三位大魏的健卒,連聲口號都沒來得及呐喊就被插成了刺蝟,其中有一個還不停的眨巴著眼睛想要說些什麼。
眾士卒壓根兒沒理會這些,一人一支的抽回投槍跟著將軍追了出去。
隱匿在樹叢中的許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哨人馬的作風讓他想起了一件事,父親曾經說過西涼馬超,他之所以勇猛無比,除了自身的本領過硬之外,西涼鐵騎的投槍也是他的一大助力。
今天親眼目睹的投槍再現,那份驚愕讓許允說不出一句話來。
沒多久,拓跋威帶著一哨人馬悻悻的回轉。
一名哨長模樣的士卒向拓跋威一抱拳大吼道:“將軍,這幾個一個自己燒死了自己,另外三個被投槍射殺,不是說有五個人麼,一定是還有一個在逃。”
拓跋威猛地點了點頭吩咐道:“逃跑的那個一定是許允,這地方都是樹叢,那三人在此處阻攔咱們說明,許允一定是在附近下的馬車,大家分散開來尋找,都給我看仔細了。”
眾士卒一聲應諾,紛紛下馬。
副使悄悄的衝著許允說道:“他們是如何得知咱們有五人的,就是那閻律都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許允想了想說道:“隻有一個可能,那次大管家在禦藤齋被殺,我帶著他們四個正好在禦藤齋,剛才城門有我的畫像,應該是閻律供認出我然後那小二記了起來,回憶起我們一共五人。”
副使按住許允的肩膀說道:“大人,你肩負著重任,一定得活著見到大都督。既然他們認定是五個人,我就必須挺身而出,這樣你才好脫身而去。”
許允著急的想拉住那人的手,可自己卻被一股大力推進了樹洞,然後那人慌亂的跳了出去,向著山林裏慌不擇路的跑了。
一名士卒眼神賊亮,一邊狂追著一邊大喊道:“在這兒呢,快追。”
山林裏鳥飛獸奔一陣子喧騰,許允心急如焚卻一動也不敢動。一會兒工夫,拓跋威罵罵咧咧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他nnd,一個活的沒抓著,好好的幾百金幣縮水了一半,你說你們都管啥吃的,連個活人都弄不來。”
哨長小心翼翼的說道:“將軍,他選擇了跳崖咱們也沒有辦法不是,我看這些都是東吳的死士,應該很難能抓到活口。”
拓跋威依舊罵罵咧咧的說道:“nnd,東吳雖然沒幾個好人,但是這群死士還是不錯的,就是可惜跟錯了主人。”
翻身上馬,一哨士卒大呼小叫的帶著戰利品飛馳而去。
江東建業。
孫權一巴掌把案幾上的東西全部拍飛,怒氣哼哼的咆哮道:“步騭,你好大的膽子,這個時候你把步楓派去成都做什麼,你不知道他在成都做的那些事麽。”
步騭唯唯諾諾的站在一邊,耷拉著頭顱一聲不吭。
中書令孫弘小心翼翼的勸解道:“陛下請息怒,步大人的心情臣知曉,當初伯言將軍在安廣大敗虧輸,西蜀劉禪又步步緊逼,步大人不恥劉禪的所作所為,一心想為大吳光複交州,以致有此錯失。”
吾桀斜著眼睛說道:“陛下,大吳與西蜀和談,原因並非都督在交州一時受挫,而是因為曹軍大兵壓境,使得大吳不得不委曲求全。步大人身為朝廷重臣,難道連這一點都想不到麼。”
步騭惱恨的斜瞥了吾桀一眼,胸口的怨恨愈發的濃鬱。
孫弘微微一笑道:“步大人的主張一向如此激進,吾桀大人也不是第一次聽說了。再說了,步楓此去成都也不是沒有一點功勞,至少那丁銳被劉禪召回了成都不是麼。依我看,既然步楓在成都也達成所願,不妨讓步大人修書一封將其召回,一切都在暗中進行,他西蜀也不可能知曉。”
孫權心中一陣哀歎,人家劉禪都把全盤計劃做好了,老子手下的這幾位還在這兒瞎捉摸呢,唉。
大殿外急匆匆的跑來一個人,眾人定睛一看是尚書仆射屈晃,麵色慘白的來到孫權跟前大禮參拜道:“陛下,大事不好,蜀漢劉禪斬了步楓,並將大吳使節從巫山驅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