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琬等人麵麵相覷,九真大捷的消息陛下可是昨天就知道了,這都過去一天了,怎麼陛下還是這副模樣呢。
“咳咳,啟稟陛下,臣以為當下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如何展開戰後事宜,還需要盡快的敲定。”
劉山回過神來,笑意盈盈的說道:“公琰先生說的不錯,大家討論討論,安廣和無編之後孫權會是個什麼表現呢?”
蔣琬說道:“陛下,現在已經可以確認東吳在交州的戰略,孫權傾江東半數之兵馬,目的就是要盡快的結束交州戰事。從另一個方麵證明,最讓孫權忌憚的還是曹魏,因此,他在交州便不可能耽擱太長的時間。”
費禕接口說道:“首相說的極是,荊州和交州兩相比較,孰輕孰重一目了然,那孫權一定不會為了交州而將荊州不管不顧,因此,兩場大敗之後,江東必定會盡早的與我朝商談。”
劉山一邊聽著一邊感慨,此時的國家之爭還處於內陸階段,因此荊州的地位遠高於交州就不奇怪了。蔣琬等人這麼想,那孫權和他的謀臣們也一定是這麼想的。
“嗯,各位愛卿說的不錯。打到現在,咱們的目的也算是基本實現了,而孫權在曹魏有可能大兵壓境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再在交州糾纏,如果朕預料的不錯,德豔先生此時應該會很忙碌了,畢竟他孫權也不願意兩線作戰,同時麵對我們和曹魏變相的聯手攻擊。”
蔣琬略一思忖說道:“前兩天德豔先生有信來問及此事,可當時交州的戰況不很明朗,所以臣並沒有肯定的回答。現在一切都不可逆轉,臣以為是敲定何談條款的時候了。”
劉山信步來到地圖前,指著題圖微微一笑說道:“各位愛卿,咱們兵力不足,占領了交州四個半郡也該心滿意足了。朕不是貪心之人,但還是覺得可惜,朱崖現在又落入了江東之手,不然會更加的完美。”
費禕說道:“陛下,有一點必須想到。安廣是交州的中心,是南北交融的要衝,安廣在大漢手中對江東來說就是刺哽在喉,想必那孫權不會輕易放棄。”
劉山微蹙著眉頭沉吟不語,這個安廣該如何處置呢。
洛陽。
司馬懿從床上翻身而起,壓根兒就看不出病秧子的模樣,麵色陰鷲的再次問道:“你說的那個人叫什麼?”
斐景一拱手說道:“大都督,西蜀在交州的主將是鄧艾,但防禦安廣的守將卻是丁銳。此戰之前此人並沒有聽說過,不過有傳聞說他在戰前隻不過是一名親兵隊長而已。”
“這個丁銳殺伐果斷,在主將陣亡這樣的危急時刻,能夠斬副將定軍心,再以數千兵馬大敗陸遜全琮十萬悍卒,不簡單啊。”司馬懿憂心忡忡的說道。
司馬師一撇嘴道:“江東陸遜名不副實,自他出道以來,偷襲關羽火燒劉備,那是因為此二人過於輕視所致,與陸遜的運籌帷幄無關。”
司馬懿看了一眼斥責道:“黃口小兒,不知道天高地厚。當年荊州關羽殺的太祖都要遷都,整個江東對關羽也是膽戰心驚,隻有這個陸遜輕巧絕倫的襲取荊州,使得關羽兵敗身亡。至於猇亭之戰,我也不多說了,那種形勢下,就算是給我三萬兵馬,我也抵敵不住劉備的白耳精兵。”
斐景一呆,輕聲說道:“大都督,丁銳此戰獲勝,咱們也出力不小啊。如果沒有大魏兵發荊州的消息,想必那陸遜也不會急切進兵,更不會因此被那丁銳抓住機會。”
司馬懿苦笑了一聲道:“為將者,審時度勢最為重要。那丁銳能夠洞悉陸遜的用兵企圖,說明此人具有大將之才,假以時日必成大患。”
斐景喃喃的說道:“真搞不清楚陛下,為何不等到吳蜀兩國打得兩敗俱傷之後再舉兵討伐,現在遼東未定,荊襄戰事又起,反而是那西蜀不但攻取了交州半部,還可以抱著臂膀坐山觀虎鬥。”
司馬懿說道:“我要給陛下建言,荊襄戰事隻可拖不可急,咱們這麼快便大兵壓境,不但解了西蜀交州困局,還會使得已經裂痕重重的吳蜀兩國再度聯手,與大魏不利。”
斐景勸阻道:“大都督請三思。一來陛下的旨意已經下達,諸軍也已經集結完畢,這個時候上書陳情隻會適得其反;二來大都督不問軍事多時,此時上書更容易引起曹氏的猜忌,請大都督明察。”
司馬懿聽罷意味深長的看了斐景一眼,突然嗬嗬笑了起來:“伯淩提醒的極是,老夫心急了。”
司馬師狐疑的說道:“難道就坐視荊襄戰事不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