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銳的這聲暴喝,前來告狀的民眾歡呼雀躍,但幾個團長卻有些麵露難色。
二團長悄悄的提醒道:“將軍,問案可是律法部門的事情,咱們這樣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聖上說的很清楚,軍政法三權是要分開的。”
丁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民心不定不利於安廣防禦大計,如果咱們不能把這件事處理清楚,又如何讓安廣的民眾與我們一起禦敵。”
幾個團長也知道丁銳說的是實情,但大漢的律法也不是鬧著玩的,這可如何是好。
丁銳眼望著成都的方向一拱手說道:“本將心可昭日月,今日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更好的守禦安廣,來日如因為此事出現波折,丁銳一力承當。”
幾名團長頓時臉紅脖子粗:“第二師向來是共同進退,萬一來日有變,我們一定追隨將軍左右。”
榮家的庭院裏,密密麻麻的是大漢士卒,庭院外則是密密麻麻的安廣民眾。
丁銳幹脆直接把法庭設在了榮家大門外,大敵當前有些事情須得快刀斬亂麻。
包括漁夫老漢在內的十一個人這次開了洋葷,一個個坐立不安的坐在一側的凳子上,充當起陪審團的角色。
民眾們群情激奮,多年來受到的苦楚一瞬間爆發,整個榮家門外都被控訴的聲音充斥。
丁銳一看,nnd,這氛圍壓根兒不需要再審了,隻要把榮家的這些位放到門外,他們不被唾沫淹死,也得被民眾憤怒的眼神瞪死。
“那個各位鄉親父老,大家都靜一靜啊,今天公開審理榮家一案,就是為了給受過榮家迫害的人一個說法,那個啥,有冤情的往前一步……呃”
丁銳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幾乎所有圍觀民眾都向前垮了一步,動作還整齊劃一。
盛大的景象讓審案子的一幹人等心中一熱,對啥叫犯了眾怒有了更為深刻的理解。這麼整也不是個事兒,幹脆有一個算一個挨個過堂吧。
榮老爺和榮大公子已經光榮的犧牲在丁銳的刀口之下,那就從榮家的大太太開始,一二三四五六七房小妾,然後的管家隨從等等等,一個也別落下。
轟轟烈烈的庭審進行了整整一個下午,榮家大大小小的三十多口子終於被審理完畢。
漁夫老漢覺得陪審團這個工作不是一般人幹的,至少比打漁要費心費力的多。
這個榮家作惡多端,雖然被認定的罪證不足百分之一,但也足夠他榮家的主要人物組團去地獄一遊了。
“唉!不對啊,榮家的二管家怎麼沒見到,上午還在廣場上看到他呢。”
本來已經準備離去回家休整的人群聽到這句立刻炸窩,對哦,二管家確實沒有看到啊。
丁銳笑眯眯的對著一群趴在地上哆嗦的人說道:“本將給你們一個立功的機會,誰要是能把這個二管家在哪兒……”
丁銳的話沒有說完,有一位立馬結束了哆嗦的動作,一個勁兒的磕著頭嚎道:“我立功,我知道,他跑了……”
另一個急忙阻止道:“你知道個p,這情況誰不知道他跑了,將軍大人,我可知道他是剛剛跑的,大軍包圍院子時我還碰到他呢。”
一個媚眼頻飛狐媚如絲模樣的小妾嬌聲細語道:“這個殺千刀的落跑也不帶著我,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老娘不義,將軍大人,這個殺千刀的告訴我,有一條密道……”
親兵隊長在丁銳淩厲的眼神中展開動作,一巴掌拍停這位的嬌嗔,拎起她的胳膊揚長而去。
不多會兒的功夫,隊長就回來了,趴在丁銳的耳邊嘀咕了幾句,丁銳神色稍稍一變點了點頭。
匆匆結束了庭審工作,回到縣衙的丁銳沉靜的問道:“那條密道的出口在什麼位置。”
隊長展開地圖,指指畫畫的把地道的情況彙報了一遍。
“這個二管家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麼?”
隊長麵露難色的回答道:“將軍,這個還真不清楚。據那個小妾說,他來榮家也就三四年的時間,還是那年榮德從北方走商之後帶回來的,說是救了榮德一命。”
丁銳敲著桌麵沉吟著,相對於安廣來說,整個中原都是北方,這個二管家是不是江東的人還無法確定,如果是江東故意安插的人選,那麼這次脫逃一定會帶來異數。
冷靜的思考之後,丁銳說道:“大敵當前不得不慎之又慎,假定他與江東有聯係,現在從密道逃脫,便一定會前往陸遜的軍營,而陸遜會如何利用這個密道就不得而知了。”
看著丁銳陷入了沉思,隊長悄悄的退出了房外,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不能擾亂了主將的思路。
陸遜也在思考,針對的目標與丁銳相同,考慮的事情卻截然相反。
帳簾一掀,全琮大步走了進來,看到陸遜微微一抱拳說道:“大都督,末將前來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