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巧一枚陶罐閃著火花撲麵而來,咱們勇士眼疾手快的接在手中,匆忙之間沒找到掐滅引信的方法,隻好把陶罐死死的壓在胸前,用自己滾燙的肌膚製止了一場火災的發生。
由於事發突然,勇士是抱著瓦罐跳牆的,因此導致空中的姿態不好控製,落地的時候來了個屁股墩兒,讓勇士意外的是與自己臀部接觸的地麵異常柔軟,使得自己從四米多的城牆上跳下居然毫發無損,隻有屁股下邊疑似發出了一聲慘嚎。
陸遜沒有時間聽勇士的事跡報告,接過那尊瓦罐仔細看去,終於在瓦罐的底部發現了線索,這上邊字正腔圓的書寫著:大吳北部都尉府監,八個通紅的大字。
全琮和朱據急吼吼的聯袂而至,二話不說便找到一些臉色黝黑的士卒詢問:“你們看到全寄(朱異)將軍了麽,他們現在在哪兒?”
朱異的臀部紮著幾枚弩矢蹣跚著過來,麵部油光發亮口氣虛弱萬分的說道:“咳咳,父親,我在這兒……”
在朱據憐愛和惱恨的問候聲中,全琮正拎著勇抱瓦罐縱身而下的這位狂吼:“你們將軍呢?”
這廝心驚膽戰不敢吭聲,全小將軍在俺跳下的時候還趴在地上,之後城頭上的大火便蔓延了開來,如果估計不錯的話,隻怕現在全小將軍已經在大火中得以永生了。
找了半天沒有找到確切的線索,全琮快步走向了陸遜的大帳,一掀帳簾跨了進來,語氣不善的問道:“伯言都督,犬子可有訊息?”
陸遜沉吟不語,諸葛恪陪著苦笑說道:“大將軍,大都督已經派出了使者去跟那丁銳交涉,希望收治手上和陣亡的將士,相信不久就會有確切的消息了,請大將軍稍安勿躁。”
全琮看了看諸葛恪冷笑了一聲道:“稍安勿躁,全家的小子隻怕已經久安了。要是……哼。”轉身急匆匆而去。
諸葛恪心中惱怒道:“你……”
陸遜默默的說了一句:“全寄毫無訊息,作為父親如此表現在情理之中。元遜啊,去查點一下大軍的損失,我這就上書陛下請罪。”
諸葛恪還想再勸阻兩句,但看到陸遜沉悶的揮了揮手,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離去。
江東,建業。
孫權大帝不是很高興。按說,江東的大軍勢如破竹,把蜀兵打得找不到北,這個興奮點可是多少年都沒有出現了,咱們大帝為啥不高興了呢。
一個小小的安廣,不到五千的守兵,用了小半個月都沒攻下來,使得朱崖的呂岱隻能心急火燎的按兵不動,大軍會師合浦,與臨邑王夾擊龍編的計劃被無限期的拖延。
曹魏宛城傳來消息,曹軍厲兵秣馬蠢蠢欲動,大有南下荊襄的態勢,而陸遜呂岱的數萬大軍又深陷交州,這種局麵該如何應對?
上述這些還都是表麵的原因,最讓孫權大帝警惕的是,陸遜的這種表現讓之前坊間的傳言又飄上了他的心頭,難道陸遜真的與西蜀之間……
苦悶間,步騭來了,腳步匆匆神色不從容。
大禮參拜後說道:“陛下,西蜀下詔以費禕為主將,荀桀為參軍,統領近衛軍兩萬,虎衛軍五萬,已經出了成都南下,意圖增援交州。”
孫權擔憂的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消息,確切麽?”
步騭回稟道:“這件事在西蜀家喻戶曉,根本不需要費心打探。據密探線報稱,那劉禪本來打算禦駕親征,但被眾臣勸阻,最後親自送費禕大軍出了成都。”
孫權一屁股坐在了錦榻上,口氣喃喃的嘟囔道:“這個劉禪要做什麼,想學他老子跟朕也來場大戰嗎?”
步騭小心的說道:“陛下,臣以為成都做出增援交州的樣子是虛張聲勢,陛下敦促伯言大都督盡快的結束交州戰事即可。”
一聽到這個話題,孫權眼神就比較的陰鷲,語氣也逐漸的轉冷:“自平山大勝後,半個月來伯言毫無寸進,那安廣到現在還在西蜀的手中,使得呂岱在朱崖也不敢輕動。”
步騭吃了一驚,兩步湊到跟前低聲說道:“陛下,此事確實透著一些古怪,大都督手握重兵,戰果與呂岱相比卻相差甚遠,其中的原因是什麼還真不好說。”
孫權還沒有吭氣,就聽到大殿外顧雍的聲音傳來:“有什麼不好說,步大人的意思很清楚,陸遜通敵賣國,與西蜀不清不楚,理應押回京城受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