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山接著點頭說道:“愛卿的擔憂不無道理,但朕也歡迎他們加入到第二層,如果他們願意進入第三層,朕可以答應減去他們三年的賦稅,嗬嗬,隻是不知道這些人會有幾個願意的。”
房間裏陷入了平靜,陛下的這副圖景深深地印入眼簾。從這個圖表來看,第一層代表著當前各大家族集團,控製著大漢經濟的上層,而第三層則是無數的從業人員,他們或者是在各大廠礦務工或者是在農田水澤裏務農,這部分人就是經濟的底層。
蔣琬輕輕的說道:“陛下,如果這麼做會有不小的風險,這些世家大族可以把家族的產業劃分成一個個單獨的個體,這樣他們就不屬於第一層麵了,由此帶來的將會是大漢整體稅收的下滑,請陛下明察。”
劉山嘴巴歪歪的笑了,其中有無奈也有欣喜。無奈的是,跟這些人討論經濟真是非常的費勁;欣喜的是,首相大人能夠想到的對策,那些世家大族一定能想到,他們要是這樣做就正合劉禪的心意。
人類自古以來就是趨利的,一個家族劃分成多個小家族,一定不會像原先那般鐵桶一塊,為了自己小家族的利益,他們的競爭可以用血粼粼來形容。而這種赤裸裸的競爭,這將會給大漢的實體經濟注入更多的新鮮血液,大漢再從政策上加以框架和扶持,一個自由競爭的經濟海洋就離誕生不遠了。
而稅收是不會變的,他隻會隨著經濟總量的上揚而增加,這一點後世的很多國家都驗證過,毋庸置疑。
看著陛下的嘴角傾斜,眾臣心中紛紛感覺到一絲不妙。每每陛下露出這幅模樣,就代表著一堂苦不堪言的大課開講了。
交州,安廣。
大雨連續下了兩天終於小了下去,原本隻有一半的江水已經洶湧的撲擊著岸邊。全琮的冷笑悄然的堆起,安廣的末日就在今天。
丁銳依舊是那副不慌不忙的神情,似乎城外數萬的敵軍根本就不存在似得。
看著密密麻麻堆積在城牆之上的沙石包,眾人的腦袋上都有著大小不一的問號。這些沙石包也太重了,用這個東西砸人不太方便吧。
“報,東吳全軍今日淩晨拔營,全部移到山間駐紮。”
丁銳終於笑了,連陽光都在他的笑容中乍現了出來:“把所有的沙石包丟到城牆根處,四座城門外用沙石包圍個保護大堤,防止江水進入城池。”
眾將領雖然不明白,但手下的動作都不敢怠慢。這位小將笑的時候你就要更加的小心了,他砍別人的人頭從來都是笑著的,沒哭過一次。
人多力量大,沒用一個時辰,整個安廣就被沙石包包圍,四座城門處更是誇張,那大堤壘的都跟城門差不多高了。
隆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條白龍出現在不遠的江上。西門上的安廣士卒膽戰心驚,這些天殺的東吳兵,他們還真的把大江扒開了啊。
最可氣的是,江水中還有無數根巨大的樹幹,跟著奔騰的江水一路向安廣衝來。
水火無情大家都知道,但知道和麵對是兩個概念。站在城牆之上的士卒還有城內的萬千民眾,一邊譴責著東吳的不人道,一邊在心中暗暗祈禱,但願這無情的江水盡快的退去。
江水的力度有多大,看看被衝擊的七零八落的沙石包就知道。西門外的保護大堤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要不是將軍命令把整個城門堵上,這會兒江水說不定已經把城門衝垮了。
巨木衝擊著城牆,發出一陣陣咚咚咚的沉悶聲音,敲擊在城牆上士卒的心中一個勁兒的發緊。幸好大多數的木頭撞擊在沙石包上,要不然年久失修的安廣城能不能頂住它們的撞擊還真不好說。
滲入城中的江水已經淹沒了腳麵,這個時候參與下水道疏浚的民眾才紛紛的挑起了大拇哥,對丁銳這位年輕的小將佩服的五體投地。
漁民老伯急匆匆的趕到西門,看到丁銳便一抱拳說道:“將軍,五十條大船已經準備好了,你看咱們啥時候出發。”
“多謝老伯。”丁銳說完,衝著二團長發出將令:“在我沒有回來之前,安廣城的防禦由你指揮,你隻要記住一點,不管出現了多大的戰機,絕對不可出城迎敵。”
二團長雙拳緊握大喝一聲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