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一章心有不甘(2 / 2)

馬忠暗暗的合計了一番,腦門上微微的泛起了冷汗。禾麟應該是在進乘被圍之前離開的,到現在也過了十天以上,宛溫和覃豐一共隻留下了兩千兵馬,能不能抵擋住禾麟的三萬大軍還是個未知數。

看到新降的苗人狐疑的眼神,馬忠知道現在的這些降兵軍心還不是很穩定,必須要震懾住這部分人,才能保證這次平叛大功告成。

微微一笑,馬忠故作鎮定的說道:“禾麟,嗬嗬,隻怕他現在已經是向寵將軍的囊中之物了。沒有向寵將軍作為後援,我怎麼可能如此放心大膽的孤軍深入,宛溫和覃豐的事情,就不勞你等操心了,你們還是好好的想一想,怎麼向大漢交待吧。”

馬忠的這番話,讓投降了的苗人暗自竊喜。聽聽,人家大漢準備的多充分,咱們幸好明智的選擇了投降,不然要是跟著蒙當這個家夥,最後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蒙當的表情像是剛剛吃下了一些不能吃的東西,那種感覺非常的不好。虞汜則麵如死灰,沒想到成都派出的兵馬除了鄧艾以外,還有一個向寵存在。

怪不得鄧艾的大軍一到興古便連個影子都找不到,現在看來他的這支大軍不過是個幌子,是為了吸引咱們的注意力的,向寵才是真正的援兵。

向寵可是被劉備都看好的大將,小小的禾麟在向寵麵前隻怕討不到啥好處。罷了,大帝顛覆西蜀南中的大計又要付諸東流了。

為了穩定局麵,馬忠無奈的留在西隨安民,一名偏將帶著兩千大軍急速的向覃豐回撤,同時加急的文書分送宛溫和向寵,一邊加強宛溫等地的戒備,同時請向寵急速進兵。

馬忠的擔憂不無道理,向寵的第三軍多為禁軍,對興古的這種多山地形很不熟悉,依據城池進行防守沒有問題,可萬一在進兵途中被禾麟趁隙偷襲,大軍很有可能遭到挫敗。

不幸的是,馬忠的擔心卻成了真。

覃豐。

房間裏靜靜的站著幾個人,王訓(王平之子)和第一師的兩個團長焦急的注視著床上昏睡的向寵,濃重的醫藥味道撕咬著眾人的心。

向寵微微睜開眼睛,環視了一下四周,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眾人急忙上前,卻又不敢動作太大。將軍所受的傷實在是太嚴重了,一隻毒箭竟然貫穿了鎧甲射中了胸膛。

剛才大夫診治時候所說的話曆曆在耳,將軍受傷之後仍然奮勇廝殺,擊退了來犯之敵,但劇烈的活動卻讓毒素深入到五髒六腑,如今已經回天無力了。

向寵艱難的舉起自己的佩劍交給小將王訓說道:“光達,給你最後一條將令,你要謹記。宛溫有趙統趙廣兩師人馬守備安如磐石,覃豐是大軍輜重所在,是興古的根本,德信(馬忠字)將軍又領兵在外,全部的輜重均由覃豐支撐,一定不能出現閃失。我現在把第一師交給你,你一定要堅守住此地,一直到德信將軍的大軍回援。”

王訓一把擦去眼中的淚水說道:“將軍,你安心的養傷,末將雖然年輕,那禾麟想要攻下覃豐,還要問問我手中的大戟同意不同意。”

向寵牽動了下嘴角說道:“我與子均(王平)交往多年,這次把你從國學院調來,本來是想把你帶在身邊好好的培養,不想會有今日之敗,還要在危難時刻把一副重擔壓在你的肩上。你們兩個聽著,光達雖然年輕,遇事卻非常冷靜,你們要好生協助與他,不要墮了我第三軍的威名。咳咳-----”

王訓輕撫向寵的胸口勸阻道:“將軍,你休息一會兒,千萬別再說話了。”

向寵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但我現在說的話你們要聽清楚,還要牢記在心。苗人精於山林野戰,禾麟也不是泛泛之輩,第三軍的將士雖然勇武,但山地作戰的經驗缺乏,因此,你隻可依據城池小心防範,不可輕易出城迎敵。覃豐城池雖小,但輜重甚多利於防守,隻要你們同心並力,堅持到大軍回援不成問題。切記,切記。”

王訓等人連連點頭道:“末將得令。”

一口氣說完大段話,向寵起伏著胸膛不停的喘息,稍稍平複後便掙紮著坐了起來,眼神中精光四射,身軀顫抖著衝著成都的方向一抱拳呼喝道:“陛下,寵雖心有不甘,卻無法再為您上陣殺敵了------”說罷,仰頭跌倒在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