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白眼珠子一翻說道:“咱們以張緝的身份請這幾位來商議大事,控製住他們之後再派兵炒了他們家,最後以張緝的名義把田地分了,開倉放糧這些功勞全都記在陛下的身上,那等咱們回到成都陛下還不得獎賞一點啊。”
牛二眼珠子一瞪,不解的問道:“就這麼完了?”
趙立的嘴角也歪了起來,桀桀的笑道:“哪能呢,找個機會再把這幾大家族中某幾個人放了,讓他們曹叡哪兒去哭訴,到那個時候估計縣令大人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牛二大喜,嘿嘿的建議道:“既然這樣,咱們就來個毒的,抄家的時候都穿著曹軍的衣服,打著司馬懿大都督的旗號,這不是更好麼。”
趙立一頓,牛哥的腦子啥時候變得靈光了,這條離間大計果然毒辣。倆貨相視一笑,冀縣的縣衙充滿了得意和忘形。
成都。
劉山悶悶的坐在一個沒看清名字的茶館裏,有一口沒一口的點著茶水。
鄧艾應該快到味縣了,接下來的戰局如何發展,劉山倒是沒有多想。原本的曆史中,南中地區也曾爆發過幾次動亂,但在西蜀的征剿下最終都無疾而終。
鄧艾的出現更是為大漢增加了勝利的砝碼,這一點劉山知道的很清楚。至於攻打交州的問題,現在去想似乎有點早,畢竟興古苗亂何時能夠解決,還是一個未知數。
眼下的難題是如何解救趙立牛二,包括蔣琬在內的幾大智囊至始至終沒有定論。發往漢中吳懿和遝中薑維的緊急公文,前兩天就發出去了,估計倆人現在也開始調動軍馬,不過劉山也估計到這些軍馬能夠做的,也隻是漫無目的的接應。
李靖和廖恩倆人端著茶水陪在劉山的身邊,這兩天陛下心事重重的,弄的這倆也萬分的苦澀。
茶館裏,三三兩兩的客人正在高談闊論,如今的大漢這種當街談論國事的情形已經形成了一種時尚。
“聽說了麼,興古郡的苗人作亂了。”
“這都是啥時候的事情了,第二師開拔平亂這件事,是個成都人都知道。”
“切,我說的當然不是這個,有些內幕你們是不清楚的。”
“噢?你不會是吹牛的吧,小小的一次動亂還能有多少內幕。”
“你看我像是吹牛的人麼,告訴你,這次苗亂可不簡單,身後一定有東吳的人撐腰。”
“扯------興古與東吳之間隔著個交州,東吳倒是想插一腿,他得有這個便利。”
“我給你說你還別不信,我這兩年可是跟著家主負責臨邑方麵的事,一年怎麼也得經過交州一兩次。咱們行商可不像東吳有海船,隻能是車拉馬運的走旱道,交州是行商臨邑的畢竟之路。這次回來,我就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事情。”
“噢?你都發現什麼了。”
“苗人對大漢的態度跟原來不一樣,而且來自東吳的商人明顯的增多。”
“切,這算什麼,人家東吳的商人到交州不是很正常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麼。”
“唉,跟你說話真費勁,行商的費用船運比陸運要少一半以上,那些吳人放著便宜的海船不用,偏偏拉著大車走旱路,這個你不覺得奇怪麼?”
“這很奇怪麼?”
“-------”這位坐不住了,端起茶盅一飲而盡道:“走了,有空再聊啊。”
劉山很感興趣,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位的家主是個什麼人呢?”
廖恩及時的領略到陛下的意思,匆匆的走出茶館在兩名侍衛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那倆人便一抱拳尾隨而去。
最近的一段時日,劉山逛遍了成都大大小小的餐館茶舍,其目的也就是一個,就是看看民眾參政議政的態度。
市井小民的眼光自然不會太高,關注的事情一般都比較的具體,這些與朝廷上官員們高談闊論的姿態有著巨大的區別。
但在劉山看來,小民們提出的問題雖然細小,卻與大漢的政策息息相關,這些小問題不聞不問,最終很有可能積聚成大禍。
讓劉山高興的是,蔣琬等大臣的工作風格也在日漸的改變,務實的態度在大漢政府裏縈繞。
結束了今天的微服私訪,劉山心情稍稍好轉,輕聲吩咐了一句之後,便帶著李靖廖恩回轉了皇城。
李靖心中感概萬分,看陛下的前進方向又是景陽宮的所在,咱們皇上對皇後的感情那真是沒的說,作為一個女人能夠被陛下這樣的大丈夫記掛,此生足矣。
皇後的病情時好時壞,這一點讓劉山非常的不解,連老神仙之流都未能準確的判斷出病因,在這個缺乏檢查儀器的時代,劉山知道皇後能否痊愈就要聽天由命了。
襄國公主的歌聲依舊嘹亮,尤其是在劉山的懷抱裏更為明顯,使得劉山不禁嘀咕,這廝到底是自己的閨女還是自己的對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