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之間,趙立做出了一個決定,放棄城西大營,帶著剩下的二百重步和五百輕步兵向牛二的方向馳援。
可惜,深夜經過遝中的請求沒有被應允,這一點趙立雖然暗自惱怒,但也清楚在如此混亂的形勢下,遝中守將的決定無比的正確。
無奈之餘,趙立隻好帶著士卒繞城而走,同時讓讓一名軍卒手持自己的將令,直奔城北大營調動留守的大軍來援。
等到趙立率軍殺到城東,牛二等人已經深陷重圍,如果不是曹軍紮堆攻擊一處,趙立還真不容易發現牛二等人的方位。
由於牛二等人深陷其中,趙立最拿手的弩箭攻擊的手段,因為怕誤傷而無法實施。隻有兩百重步的趙立對牛二當下的處境感同身受,渾然忘卻了自己身後也僅有七百士卒,義無反顧的一頭衝進了曹軍的重圍。
這支軍馬的衝擊,造成了曹軍的混亂,趙立趁著曹軍露出的短暫縫隙,頻頻催動戰馬向牛二靠近。
趙立援軍造成的一絲混亂讓胡遵氣急敗壞,一邊加緊了手中的攻擊,一邊冷喝一聲道:“臨陣退縮,斬。”
曹軍的將領知道,主將胡遵現在已經到了憤怒的邊緣,這個時候要是稍稍有些懈怠,說不定自己的腦袋就得搬家。
急忙約束手下的士卒奮起廝殺,增援的蜀兵數量並不多,要是被他們彙合在一起,收拾起來將會更加的困難。
整個戰場的態勢呈現出一個完美的葫蘆狀,趙立和牛二分別成為了這隻葫蘆兩個肚子的中心。
胡遵手中的大斧猛地揮向重步營長,營長酸脹的手臂卻怎麼都抬不起來。眼看著營長就要被大斧劈中,牛二的左手錘做出了及時的應對,衝著胡遵的腰際橫掃了過去。
胡遵心下駭然,隻好放過了營長以斧柄擊向來錘,卻在這一瞬間發現牛二的冷笑爆發了出來。
胡遵覺得有點不妙,這個時候牛二發出這樣的笑聲,說明他還有後招。
果然,在胡遵的斧柄擊中牛二左手錘的同時,良久未動的右手錘做出了下砸的動作,迅快無比的砸中的胡遵胯下的戰馬馬頭。
牛二心中暢快,nnd,擒賊先擒王是陛下說的不假,但前邊還有一句俺差點忘了,那就是射人先射馬。
咱手中沒有弓箭就不射了,俺改成砸總可以吧。不然的話,咱們倆之間的拚鬥有點不對稱,你拿著大斧坐在馬上,而咱隻能倆腿站著跟你打,實在是不公平。
跟牛二對打了半天,那右手錘從第一次斧錘交擊後就再也沒有發出一次攻擊,這點讓胡遵忽視了牛二的右手大錘,等到牛二一錘砸癟了馬頭,胡遵才猛地想起,麵前的這位使用可是雙錘啊。
戰馬倒地,馬上的胡遵也無法置身事外,隻好跟著大馬一起倒地,最可憐的是,一條腿還被馬匹死死的壓在身下,無法動彈。
機會稍縱即逝,牛二疾步上前準備一錘解決了眼下最大的麻煩,隻要這個人一死,整個曹軍便會失去主心骨,等到張嶷的大軍到來,遝中防禦戰的勝利可期。
胡遵身邊的一名親兵心中大駭,牛二的大錘已經淩空砸下,而將軍好像還在馬身下掙紮。一瞬間,這名親兵做出了一個舉動,飛身而下撲在了胡遵的身上。
大錘落下了,親兵也落下了,大錘與親兵的親密接觸,讓牛二萬分的惋惜,讓胡遵萬分的慶幸。
機會隻有一次,這一點牛二深知,胡遵的親兵也深知。幾名親兵迅快的來到胡遵的身前,死命的把胡遵拖拽了出來,而其他的親兵則是不管不顧的衝向了牛二,一定不能讓這位的大錘再次砸向將軍之身。
心有餘悸的胡遵俯身撿起大斧,雙臂一振震開了親兵的扶持,伸手牽過一匹戰馬,身形一縱重新回到了馬背之上。
手中的大斧顫巍巍的舉起,胡遵麵紅耳赤的發出了一個聲音:“全部擊殺,不留降卒。”
與此同時,曹軍的後方突然出現了一支大軍,月光下一麵鮮紅的旌旗迎風招展,一個碩大的張字格外的清晰。
統攬全局的張嶷沒有直接的解救受困的牛二,在胡遵出兵的時候張嶷知道,遝中保衛戰能否大獲全勝,就看自己能不能順利的攻下胡遵的大營,進而背擊胡遵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