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一張簡陋的隨軍地圖,鄧艾便講述了起來。
這一支人馬離開大隊,沿著山嶺地帶潛行,避開汶山司馬懿直擊遝中之敵,與張嶷內外夾擊重創之,隨後大軍補充馬匹扮成馬匪,直入曹魏境地各處騷擾,不與敵軍正麵交戰,隻求破敗曹魏的春耕即可。隻要曹魏西境一亂,就算是司馬懿明知是計,那曹睿也不會袖手旁觀,一定是責令司馬懿想辦法解決。
因此,我大漢隻要以江油為依托,在汶山拖住司馬懿,由遝中張嶷堵住他的退路,還有一支馬匪在其所轄的區域內四處搗亂,除非司馬懿一分為二,否則一定會想辦法結束這次攻擊。而他退兵之時,我們才有可能覓得取勝的良機。
劉山吃驚的問道:“這條計策是夠凶險的,翻山越嶺的行軍這個先不說,要重創遝中之敵人數就不能太少,但要扮成馬匪人數又不能太多,這個似乎有點難度吧。”
鄧艾也是苦惱的說道:“這支人馬要求人員的素質奇高,領軍的將領駕馭能力極強,臣縱觀諸將,隻怕無人能夠執行,因此,請陛下下旨,臣願親往。”
看著鄧艾眼珠子亂轉的表演,劉山嘴角歪歪的想著:“nnd,激將法。”不過趕緊捧哏道:“連愛卿都認為過於凶險,看來是沒有人能夠勝任了,愛卿親往就不必了,朕的身邊也離不開愛卿啊。哎,想不到我大漢人才的儲備還是不足,這都是朕的過錯。”
鄧艾在心中暗挑大拇哥,別看咱陛下年齡不大,這經驗和閱曆十分豐富啊。
趙立牛二互相對望了一眼,同聲共氣的爆發出響亮的回答:“陛下,士載先生,我倆願往。”
劉山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就你們倆,當兵才兩天半,還是算了吧。”
趙立頓時著急了,大聲嚷嚷道:“陛下,牛二當兵兩天半這個我承認,小的可是已經當了四年了啊,再說了,翻山越嶺這一條是俺倆的強項,論勇武,他是大比第一名,小的則去年禁軍比武的第一名;論士卒,這幾次的會試哪次不是我第三師拔得頭籌,這個士載先生可以作證吧。”
牛二也跟著大聲的嚷嚷:“猴子說的不錯,俺也能證明。”
趙立狠狠的掐了一下牛二,賊眉鼠眼的哼道:“這是哪兒,你怎麼叫我外號?”
牛二一撓頭嘿嘿說道:“一著急,忘了。嘿嘿!”
劉山好像才想起來,衝著鄧艾說道:“士載先生,這兩個家夥說的倒是不假,這個趙立翻牆爬樹的本事還是不錯的,至於牛二嘛,沒事也追過老虎玩,你看他們能不能勝任啊。”
鄧艾故作為難的說道:“陛下,翻牆爬樹追老虎這個跟行軍作戰不能相提並論啊,這一戰關係到大漢的興衰成敗,不可馬虎。”
牛二急了,一把抓住鄧艾的領子怒喝道:“俺還告訴你,這個你要不交給俺們,俺們就天天到你大帳裏去鬧,讓你睡不成覺。”
劉山一個爆栗敲到了牛二的腦袋上(這一招師承王公公,對牛二極為有效),怒喝道:“成何體統,身為一名副將竟然敢如此對待主帥,來人啊,拖出去打一萬棍。”
鄧艾大驚急忙製止道:“陛下,萬萬不可,軍馬未動先損大將,對我大漢兆頭不好,其實兩位將軍的能力還是足夠的,之所以下不了決心,是因為他們都是陛下的愛將,而此行又太過凶險,因此不敢讓他們赴此險境。”
劉山戚戚然的說道:“士載先生,請你先回避一下,朕與他們有些話要說。”
鄧艾退出了帳外,劉山才開口道:“還記得當初朕說的話麼,你們就是代表朕在新軍立足的,現在有個機會,但是風險很大,說實話朕也有些不舍得,因此,如何決定,你們自己商量,朕不強求。”
牛二趙立一跪倒地,連連作揖。趙立忿聲說道:“陛下,末將備受皇恩,敢不肝腦塗地以為報答,這一仗別說有風險,就算是再多一倍,末將也願意前往。”
牛二的言辭更為直接,大大咧咧的說道:“陛下,你就放心吧。俺也聽出來了,這次去看著風險大,其實就是去曹魏搗亂的,又不跟他們直接對陣,這個咱們很拿手,沒問題。”
劉山虛扶起他們,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才啟口說道:“古人雲,患難見真情,此言誠不欺我。自今日起,你們這兩個兄弟朕認下了,此生如違此誓,當如此箭。”說罷,伸手拿過一支箭羽一折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