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昨日是收到了那封信是麼?”
慕容若素並未回答,或許是在想要怎麼說,隻是咬著下嘴唇,冷冷地看著他。等他許久未開口,就自己朝著剛才那個宮人走開的方向走去。慕容陌宮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不讓她走。
“要麼回答我,要麼讓我走。”她並未轉身,語氣也是如平常一般平淡。
“為什麼對沒個人都是這樣冷冰冰的,你分明不知道去弄園的路卻還是逞強要自己去。”慕容陌宮瞟了一眼周圍的情況,接著說到,“我送你去。”
“那哥哥是否收到那封信。”
“沒有。”
“你明明都看見思玖回了素水樓,你應該知道她什麼都說了,還不承認麼?”
“我真的沒有收到,我沒有必要這種小事情也要騙你。”
她並未掙開他的手,隻是低頭想了一下思玖的話:我看見兩個大公子,當時把我給嚇得…
“那昨晚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沒?。”
慕容陌宮皺了一下眉,許久才回答:
“若素你相信我。”
“你是說哪件事情?”
“去樊相府上隻是走一趟,一個形式而已,並不是去答應什麼婚事的。我說過若素沒有找到如意郎君,我是不會娶親的。”
其實她每次聽到這種她一時間無法表達出心中感覺的事情時腦袋都會莫名得開始痛,她扶了扶額:
“那又怎樣?畢竟你還是去了。再者,我慕容家現在已不似從前那般威風,能與相府接親,這是莫大的好事,還望哥哥不要為了這沒結果的私情,誤了家族大事。”
她掙開他的手,朝著宮人離開的方向走去。
“不要等到那個時候你才相信我的話好不好,那樣太遲了。你到底是為什麼總能這樣理智地相信自己,”慕容陌宮追上去,“若素,你能不能多給我一些信任。”
“信任?”慕容若素冷笑,其實她隻是不知道到底要怎麼做而已,這哪是什麼自信。“你一直告訴我,你說的和做的背馳,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她的腳步未停,他亦跟著走。
“我想在那天之前帶你走,其實,時間已經不是很多了,可是我還是沒有辦法說服你。”他苦笑,“是我太沒本事了還是你太過冷漠,我希望是後者,這樣起碼在你懂得我的話之後不會太過痛苦。”
“你說的這些我都聽不懂。若是你有什麼瞞著我不說而讓我沒辦法相信你,最後發生了什麼,我都隻會怨你,所以你有什麼事情最好能告訴我,除非你完全不擔心我們以後會是怎樣的關係。這是我昨天的信裏寫的東西。”其實她還有沒說的,就是,我想我是很在乎你的,我也想你不是我的哥哥。
“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若素,這隻是時間問題,你相信我好不好。”
“那就等那天再說吧。”她的腳步加快,“至少,大家都已經知道慕容奉常有一個叫慕容陌宮的兒子和一個叫慕容若素的女兒,你說是麼?”
“若素我對不起你……”
“你若是有這般寧願我們之間如此也不願說的苦衷,那不說也罷,隻是你要明白。”她停下腳步說了這段話,然後繼續向前。
慕容陌宮沒有再追過去,他想或許有很多事情他這樣解釋並不能改變什麼,甚至讓原本設想的步驟不能進行。
慕容陌羽將琴交給琴童,令其送回慕容府。自己便一人在皇宮遊玩。太子扶策正是要尋他來著,恰巧現在碰上。他手搖著一把孔雀羽扇,身後跟著兩個小太監,見陌羽,道:
“卿,是那《梨花落》的琴師否?”
陌羽行一禮,道:
“回殿下,是。”
“方才聽卿之琴,猶如見月下梨樹開花所伴之流水聲,清脆憐人。此曲從未聽過,莫非是卿作否?”
“殿下垂青,不過此曲並非鄙人所作,是那《梨花落》自帶的。”
“哦?”扶策笑著看了一眼手中的孔雀羽扇,“那能否為本太子再彈一曲?”
“義不容辭,隻是鄙人的琴已經讓琴童送回寒舍,隻怕…”
“卿還怕宮中找不到好琴來配此好曲麼?本太子也是愛琴之人,又或許卿定要貴琴,我這便命人去取。”說著便要轉身將此事吩咐下去。
“殿下,這倒不必,”陌羽阻止道,“殿下是愛琴之人,也畢有好琴,鄙人也想見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