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很大的雪,白茫一片,緩緩飄落地麵,飄落樹枝,飄落在行人身上。
風。
狂風肆虐,夾著大雪讓前行的人不由自主眯上眼睛,有人揮了揮手,把手腕放在眼睛上方,艱難看著前方的路途。
一場雪,無數的腳印,無數的艱辛,湖邊上的一棵樹枝頭直接彎入湖中央,風一過,一堆雪落在湖中央,一圈漣漪蕩漾開來,漣漪撞擊湖壁,又蕩了回去,隻不過在路途緩緩平靜。
又一場風,又一堆雪,又一圈漣漪……
“吱……”門聲艱難響起,一老婦站在屋內,看著天外的場景,秀眉緊皺,臉上有些憧憬和失望之色。
她緩緩伸出手,張開手掌接住飄落的雪花,也不過一瞬間,雪花融化成水,從指縫裏流過。
老婦望著,嘴角泛起苦笑雙眼已經濕潤,淚珠浮現眼角,滑過鼻梁,從麵龐落下,落入雪中消失不見。
“你說會在這一天來找我,我一直等,一年,兩年,三年……如今我也人老珠黃了,就算你來了,也會嫌棄我吧……”
老婦已經慢慢依著門邊坐下,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緩慢,每一個動作都得小心翼翼,老婦望著門前來往的行人,靜靜坐著,靜靜看著。
一場雪下了很久,所有事物都被這場雪掩埋,就連房簷也隻能看見一點點角而已,這個地方所有的腳印也都被掩埋,就連那片湖麵也都堆上了雪。
雪了停了,一切也都結束了,有人推開木窗,看著一切都平靜了下來方才感歎道:“終於是停了啊!”
路上沒有人,因為雪堆積得太多,連房門都被掩埋,這些人想推都不能推開。
有人環視一周,突然發出驚疑聲,因為看見那家人門開的,因為門人開著的,所有的雪都飄落在屋裏,當然發出驚疑不是說門能開,而是門外有一堆很奇怪的雪堆,就像人樣,並且這家人他們都認識。
有人從窗戶跳了出去,踩在鬆軟的雪地上,有些奇怪居然不會陷下去,當然並沒有考慮這麼多,總歸於是太厚,所以沉不下來。
看著一人有所動靜,便陸陸續續就有人行動了起來,這地方沒幾家人,所以幾乎所有人站在雪上聚集在那奇怪雪堆麵前。
“這是雪人嗎?”有一孩童笑著指著雪堆問道。
於是另外一孩童撓了撓頭:“應……該是吧?”這孩童比他大一些,所以有些東西比他懂得多,但是,這孩童也不太確定是不是雪人,因為這雪人似乎是太像人了。
於是剛才問話那孩童拉了拉身旁的大漢有些祈求說道:“父親,您能不能去看一看?”
大漢點了點頭,望著那奇怪的雪堆,不由得喉結一動,說到底他也有這發虛,因為他們在這裏生活是十幾年,幾十年,都沒見過如此大的雪,也都沒見過如此詭異的雪堆。
雖然有些虛,但在自己孩子和所有鄉親麵前大漢還是挺了挺胸,隨後躡手躡腳走向前去。
在所有人緊張和充滿期盼的眼神下,大漢終於走到了雪堆麵前,然後皺著眉頭,一隻手握緊拳頭,一直說微顫的向前探去。
就在快要觸碰到雪堆的時候,一陣大風而過,大漢連忙後退,隨後把孩童拉入懷中,所有人都側頭閉上眼睛,然後微微地下頭。
大風肆虐,帶著雪花紛飛,那些雪花在風的帶動下,飄在他們的皮膚上居然有些輕微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