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一處拐角,華溪想了想然後用手背試了試小孩的額頭,這一摸溫度竟高的異常,再細細的打量小孩,臉蛋上透著不正常的緋紅,小小的鼻翼輕微的動了動,鎖緊小巧精致的眉頭,還愁苦著原本很精致無暇的小臉。手腳冰涼,還打著顫,睡的很不安穩,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讓人看了很是心疼。剛經曆了大悲大痛的,小孩子本身身體就弱,再加上華溪的折騰,天氣惡劣,不生病才怪。不過對於自己幹的好事,華溪沒有任何的愧疚感,也意識不到。畢竟你能要求一個過去除了殺人就是爆人腦漿的食肉凶獸一瞬間變成富有愛心,懂對錯的小天使嗎?當然不能!攏了攏鬥篷蓋嚴實。免得這玩意兒腦子燒壞掉了或者直接凍死。好不容易走到了郊外,華溪找到了一個破廟,掃出一塊空地兒,隨便弄了一個勉強稱為“床”的東西。把他放在了床上,仔細端詳了會。華溪解開他的衣服,然後一把扒開。白皙青澀的胸膛,在燃起的火光下顯的越發剔透,溫潤如玉。美好的讓人想要在上麵狠狠的留下緋紅顏色,我想必定會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頹廢糜爛美。華溪眯了眯眼,不難看出這個小不點,在將來會長得多麼出色,多麼風華絕代。呃,不過這關她什麼事?似乎跑偏了,華溪默默的在心裏唾棄了自己一番,又看了小家夥一眼這才凝神靜心運氣,一本嬰兒拳頭大小的書泛著藍色光暈在華溪腹中運轉起來。一頁頁的翻,不管是神功秘笈、修道升仙、靈泉空間、神獸萌寵,還是美酒佳肴,枕頭衣物應有盡有。很是逆天。可惜,華溪現在還不能全部打開,隻能打開一些枕頭衣服,吃的喝的什麼之類的。以後隨著實力的增強,打開的東西就越多越高級。書翻到藥物篇,自動停了下來,挑了一顆固本培原丹,華溪伸出一隻手,藥丹便落到了手心,掰開小東西的嘴,就硬塞了進去。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小小的隻有一丁點兒大的嫩唇,他伸出一小截粉色的舌尖像貓兒一樣舔了舔。觸感溫熱柔軟,溫漉漉的。……“啪!”又是一個耳光,他媽的!惡心死我了。華溪抓起衣擺使勁的擦了起來。一個整天都沒進食的小肚子在這時咕嚕了一聲,緊接著咕嚕咕嚕起來,在沉寂的環境中顯的很是突兀詭異。華溪擦手指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看著他簡直快要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拎起來摔死拉倒!磨了磨後糟牙,點開美食篇,一份雞絲山藥小米粥便端在了手裏,雞肉的濃鬱,山藥的芬芳,再加上香菇青菜的獨有搭配味道,鹹香適中,軟糯細膩,讓人胃口大開。小鼻子敏感的抽了抽,估計是聞到了香味。等了一會,感覺還不來,哼唧了一聲,催促。這一聲哼嫩的要命,也嬌氣的要死。華溪正一隻手端著粥,另一隻手拿著小匙子攪拌,準備讓粥涼一會兒。聽到哼哼,皺著眉坐到了他身邊,動作生疏的趕緊舀了一匙子,嫌棄的喂了進去,有些粥還漏到了嘴角至下頜。“燙。”小嘴抿了抿,皺著小眉頭提建議,嬌聲嬌氣。不知道為什麼華溪的心髒好像被什麼輕微撓了一下裂開一個小縫。喂粥的手頓了頓,然後換了左手拿匙子,舀了半匙子。末了還難得細心體貼的吹了吹才送到那口中。一大一小,一個喂,一個吃,一口接一口。小的時不時的還皺著眉表示不舒服,大的發現了就一臉不耐煩卻別扭的改正。感覺破廟裏似乎溫暖了不少。不知什麼時候,外麵的雪也漸漸的停了。
……
初至……
一眼看過去,一個字,破。外圍的灰色牆壁似乎用手抓都能抓下來一大片來,黝黑的煙從裏麵爭先恐後的冒了出來,很快就傳來女人難聽粗糙的大嗓門:“喜娘,快,又著火了,把筒裏的趕緊給我水提過來!”正在門口蹲著數螞蟻的喜娘眨巴著眼,目光呆傻,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動作僵硬的拍了拍還沾在手心上的黃泥巴“噢,”了一聲準備起身提水。吃力的提著一桶手好不容易剛提到了門口,屋裏的女人似乎是等不及了,似一陣龍卷風狂卷而來怒氣衝衝的:“死丫頭,一點用都沒有,還得老娘親自出馬。賤賠錢貨,呸!”,邊罵邊大步往外跨。衝出去的速度太快,沒顧得上周邊,“砰。”的一下踢在了水桶上。“哎喲,你個賤東西,把水放這幹嘛,找死啊!”女人使勁擰著喜娘的耳朵,將原本就被凍的通紅的耳朵變的更加紅腫,“嘶……痛死老娘。”“娘,火。”喜娘拿黑白分明的大眼對著女人,指了指冒煙的地兒。“……啊,快去,都怪你個傻子!你快去,我出去有點事。”女人怔了怔隨即立馬反應過來,推搡了喜娘一把,也不管那瘦弱的可憐蟲,罵罵咧咧的就轉身走了出去,沒走多遠就疑惑的擰起了透著粗鄙的眉,腦海裏閃過那雙眼,黑色的瞳孔無寂,波瀾不動的樣子無邊無際,仿若死人,透著鼓令人汗毛豎起的陰森氣兒,轉念一想,平日裏那懦弱膽怯的印象又浮上心頭,頓時安了心,於是跨著步子昂首挺胸。“呸!”剛剛還真被她娘的嚇到了,等我回來看我不抽死你個賤玩意兒!七八歲的孩童細弱的手臂正吃力的抬著厚重的水桶,剛要跨過門檻,不料身體已被凍的僵硬,“咚。”水灑了一地,喜娘一頭磕在了門邊上。“滴滴滴……”頭上流出的血和灑出來的水,冰冷的水,鮮紅的血慢慢的彙成一片,交融在一塊,詭異。“砰。”小小的人兒終於支撐不住,軟倒了下去,而那雙寂靜透徹的大眼閃過很多片段,女人和其它男人下流風騷調情的畫麵,女人一言不發就開罵,什麼難聽罵什麼的場景,冬天刺骨寒冷夜裏的腹部絞痛,隻有斷了翅膀失了方向的小鳥相陪的畫麵……許許多多。太多太多一個人,好冷好冷的雙手雙腳,好痛好痛…·的…一顆心……喜娘由原本的不解還抱有希望到後來知道真相的麻木,明白自己不過是這個女人當初一夜風流留下的種,因著那個男人快活後又不承認,還找人要把她……是,生下她不過是存了報複的心,把自己養著不過是多個使喚的,還能撒個氣什麼的,又吃不了多少東西,等稍大點就隨便找個地兒賣個好價錢還能快活上一段時間。喜娘終於閉上了雙眼,眼淚一直流,一直流,直到眼晴幹涸直到沒有眼淚可以流。如果這是結果,是注定,那麼我認了,也累了……火還在燒,越燒越大,房子都在濃煙的包圍下,連這片天空都變的昏暗,隻有火紅的火光在肆意,周圍卻像是沒人注意似的,任由火勢的蔓延。“咳咳咳……”先是一陣劇裂的咳嗽。“嘶。”頭好痛。這裏是什麼地方啊?華溪皺著眉。喜娘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出現,然後就是一臉懵圈。沒想到我華溪也有今天啊,居然趕上了穿越重生的這趟狗血華麗的康壯大道啊。還是個沒爹,娘虐待的小可憐。“唔,”濃煙無孔不入的鑽進肺裏,華溪趁著火還沒燒到自已,趕緊爬起來,撕下一截衣服沾著地上的水,捂著口鼻,憑著記憶趕緊來到那個女人的房間。找到了幾塊碎銀和十幾個銅板,梳妝台上還有幾件廉價的首飾,華溪看了眼就把全部揣進了懷裏。眼看火要漫延到這邊了,華溪急急忙忙的連滾帶爬的衝出了房子。下一秒,房塌下來了……質量真不好。好不容易才又活了一次,可以重新開始,下一秒如果就領便當,華溪會很想死,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這裏已經不能繼續待了,那個女人回來看到這個場景,活啃了我都算小事。 ??出現在這個全新的世界,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在這個不熟悉的世界裏。一個人自己走,我自己走,不要人扶,堅挺!華溪拖著疲憊不堪又傷痕累累身子,連夜趕路,漫無目的。終於來到了一座熱鬧小鎮,街道上叫賣聲此起彼浮。賣饅頭的:“又香又白又大的饅頭哎!剛出籠咧!”華溪咽了咽口水。“糖葫蘆,酸酸甜甜。”就是我?華溪簡直望眼欲穿。“姑娘,買水粉嗎?”我天生麗質不需要。“少俠,我今日與你有緣,看你骨髂清奇,我有本秘芨……”一看就知道江湖騙子。“小姑娘,看你與我有緣,不如你拜我為師,可好?”華溪抽了抽嘴角。有緣?狐疑的看了看眼前這個糟老頭,頭發打結,衣服破爛,滿臉皺紋,一笑透著猥瑣,賤兮兮的。華溪果斷的轉過了頭,不理他,繼續往前走。“哎,小姑娘,別這樣啊……”糟老頭不死心,緊跟在後。“別再跟著我。”灰色鬥篷下傳來華溪清嫩的聲音。軟軟的,像小貓輕撓你的手心,讓人心癢。“還挺有個性,嘿嘿……”笑的一臉賤樣,手裏拿著根狗尾巴草甩來甩去。華溪轉過身子,看著糟老頭,眼裏閃過一絲狡猾,輕輕勾了勾一側唇角,頓時邪氣橫生。道破天綠豆似的小眼眨了眨,汗毛一豎,有點不詳的預感。果然……“爹!不要啊!我不要去偷漂亮姐姐、嫂嫂、夫人們的內衣褲啊!爹你打死我算了!反正娘也被你打死了,弟弟也被你賣了,嗚嗚嗚嗚……”華溪一把抱住糟老頭的大腿,嚎啕大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鼻涕的抹在他衣服上。咳,主要是沒有眼淚,以鼻涕代勞。眾人一聽頓時怒火中燒,看小姑娘長得瘦不啦嘰,又哭的極其傷心,抱著糟老頭露出的一截細白手臂也是傷口縱橫交錯,紅腫不堪,甚至有的傷口都化膿了,就更相信華溪的話了。真是個挨千刀的人渣!居然敢幹出這等子混賬事兒!這要是偷了自家媳婦的那還了得?旁邊砍柴的漢子立馬拿起了砍刀,強壯的漢子轉身回家操起了木棍,年輕的姑娘家們臊紅著臉掏出手帕,準備用來捂死他,就連缺了個門牙,說話透風的老太太都顫顫巍巍的脫下鞋子,準備用來熏死他。“大家一起上!這種喪心病狂的色魔絕不能放過,姐妹們的清白可不能讓這老東西給毀了,尤其是我這種絕色美人兒,可是很危險的!”一個膀大腰圓滿年麻子的中年女人正眨巴著綠豆大的眼晴泡子,還邊扯住自己的衣領邊往後退。時不時的還拋個媚娘,翹出黝黑粗壯的蘭花指。“嘔……嘔嘔”一個心理承受能力弱小的人。“我的天!嘔……”又一個倒地不起的。“娘親,我要娘親!哇!嗚嗚嗚嗚”孩童嚇得直掉金豆豆一頭紮進了娘親的懷裏。頓時周邊雞飛狗跳了起來,眾人向糟老頭衝了過來,準備先狠揍一頓,再送官府。呼啦啦一哄而上,大家你出拳,他出腳的,我出牙的。糟老頭被眾人團團圍住,又不能還手這些無辜善良的群眾,何況其中還有婦女老人。隻能擋著,可是雙拳怎能敵四手,更何談是幾十雙手、幾十雙腿。華溪趁亂從人群中鑽了出來,回頭看了眼被揍的鼻青臉腫像個豬頭還嗷嗷嗷叫救命的糟老頭,噗嗤一聲笑了。嗬,桃鎮果然是個好地方,山美、水美想到剛才,華溪臉上的笑容冷淡了下來,眼裏暗湧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