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楞寺裏很靜,大道兩旁的榕樹爭著向外向高處生長,肥厚的榕樹葉遮擋住一片片惡毒的陽光,從下往上看著,橫柯交錯,密布著天空形成結構緊密的蜘蛛網。
看著繁榮,其實是生物競爭的結果,優勝劣汰,若是不霸占一寸陽光,多好的苗子都得死。
妄君趁著解手的空檔,往後院人多的地方走,她知道有人在跟蹤,所以她也不急。悠哉悠哉的逛到茅房處,站在門口,盯著天空中絲絲白雲,哼起小曲子不停的抖動右腳。
是的,她在發呆。
直到聽見身後樹林處一陣樹葉掃動的聲音,她餘光向斜後方掃了一眼……是漢七!
妄君笑了笑,沒有理會,畢竟她沒有權利阻礙別人發展的機會。
妄君心裏一陣沒由來的酸楚,抬腳進了茅廁。
按照她的性格,她會甘願在這坑裏蹲一早上什麼也不幹嗎?妄璧都不會吃著這種虧,當然,妄君的方式沒有妄璧那麼粗魯,動不動就是擼袖子幹架,一言不合打暈了再說的行為是下下策。
沒過多久隻聽得門外‘咚’的一聲,似是有什麼重物往門上壓過去。
妄君的眼裏閃過狡黠的光芒,揉揉發酸的小腿,跨過讓她這個潔癖很是無語的坑,打開門,迎麵倒過來一具強壯的身軀。
“漢七,你自己選的路,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麵,畢竟我們都是為了自己……”妄君的話有些頭不接尾,但語氣中帶著深深的無奈,曾經一起長大的人,為了利益都各奔東西。她歎了一口氣,翻開漢七的眼瞼確定是暈過去之後,就把漢七推進了茅廁。
等她關上門,蹲下身挖起一塊泥土蓋過一顆焉下去的草,這顆不起眼的雜草散發著濃鬱的香氣就是因為就是剛剛她站在上麵不停的抖腿,不停的踩,不然藥效也不會發作的那麼快。
“女施主撒的是什麼粉。”
妄君的小心髒突然跳漏了一拍,唉呀媽呀是被抓住了嗎?
她手裏捏著的泥土卻是慢慢的往下平鋪,輕輕的樣子看不出絲毫的尷尬。
她笑著抬起頭,淡定的臉上寫著‘與你何幹’四個大字,心裏飛速的盤算如何才能化險為夷。
“給我一貫銀子我告訴你答案。”當妄君看見對方的臉時,她選擇改變套路——這個檔次,妄璧似乎很是喜歡啊。
不知為何,妄君頭腦一閃而過對方的名字,就好像在很久以前就認識他,可是不待她深究,腦子裏頭就是一片空白。
隻見對方淡漠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一副你不說我就走的樣子,事實就是他非常冷漠的走開了。
問我好玩是不是?妄君挑挑眉,交叉手臂撒開丫子追了上去,就在她快碰著他的衣袖時,妄君立馬恢複了她平常的樣子,溫婉的笑道:“這位師父,不知道您認不認識玄真大師?”
“不認識。”
“那你知不知道去大師的禪房的路怎麼走。”
“不知道。”
“你可知我剛剛下的是什麼藥。”
男子挑挑眉,妄君看得出他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你隻要告訴我玄真大師在哪我就告訴你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