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相公看出異樣,他看向妻子的眼神中透露出詢問。
香蓮笑著解釋道:“瓊花嫂身上不舒服,都是栓子哥做飯,男人家估計也做不出可口飯菜來,回頭我給瓊花嫂和大寶也端些過去。”
陳世美:“娘子,你心眼兒真好。對了,瓊花怎麼了?”
夫妻兩個正說話間,小偉和小蓮也進來了,聽到娘說要給隔壁端過去,小偉便說:“娘,不用了吧,我估計大寶家今天也吃白米飯,娘不用送去了。”
“是嗎?”香蓮看著小偉問道。
小偉便把大寶方才追著他爹要吃米飯的話說了。
香蓮道:“大寶要吃,那他爹一定會給他做,咱們就不必端了。”說著話,就把瓢裏的米往回抓。
陳相公道:“都煮上好了,你也要吃,不要總看著我們吃好的,你自己不吃嘛?”香蓮哪肯聽他的,把先前多抓的兩大把米又全部抓回袋子裏。
陳相公搖頭,又問:“隔壁怎麼了?”
香蓮開始往盆裏淘米,說道:“哎,生喜病呢,瓊花嬌情唄,生喜病就這樣,越當回事,感覺就越嚴重,她要多做點事,把自己懷孕的事忘了,一準就沒事了,多活動著,將來孩子還好生養。”
“娘,生喜病是什麼病呀?嚴重不嚴重?”小偉仰臉天真地問。
香蓮斜睨了兒子一眼,嗔怪道:“看你的書,小孩子家不要啥都問。”小偉嘻笑著,吐了吐舌頭。
陳相公道:“這下子她又要拿鐵栓一把了吧,那女人心眼兒太多,可你別說,這也是風情。”陳由衷地欣賞道:“比起多少傻乎乎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生活中最不會吃虧的,不過你還是少跟她來往。”
“怎不叫我與她來往呢,咱不懂風情,正好跟人學著點嗎?難不成這風情在人家身上是亮點,到了自己這,就不好了,你是欣賞別人家的風情而想讓自己女人徹底做個傻乎乎嗎?不然怎麼怕我跟她來往呢?那樣我還真該學著點,不然受累不討好,還落下個傻名。”
她含嬌帶嗔地說了這些,這口氣是賢惠的香蓮從來不曾有的,她一直是任勞任怨,既不抱怨也不嬌情,她不笨,口齒也甚伶俐,隻是家裏無休止的農活還有早先受的教育都是要她做一個賢惠女人,她實在是沒有機會把自己的種種風情發揮出來,隻能埋藏在心靈深處,自生自滅,可這並不代表她不懂風情。
陳相公這會子隻見香蓮眼波流轉,又語氣帶酸,當下心裏頗喜,男人大都愛女人這調調的,他於是湊到妻子耳旁輕聲喚道:“蓮妹,她怎麼能和你相提並論呢,她不過是一個自私的農婦,我的妻子可是聖母一樣高尚的人噢。”說著,他上去拉住香蓮的手,雙目灼灼地向妻子傳遞著火辣的愛意。
香蓮見相公當著孩子們的麵說情話,窘迫極了,她掙紮著要把手抽出來,陳相公手上用力,不肯放,香蓮沒辦法,用眼神示意兩個孩子的存在。
陳相公便朝孩子們看了一眼,女兒小蓮正在專心寫字,小偉一雙溜圓的眼睛正瞧著他們,見爹看他,趕緊用書把眼睛擋上說:“我什麼都沒看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