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後的青春一定要拿出祭奠一下,冥冥之中的某個感慨是在回首之前嗎?
“我們認識二十年了!”瑩子高聲炫耀的說。
我驚呆,嘴巴張的老大,下巴耷在餐桌上,傻乎乎的看著她。
當時,我十九歲半。
群姐沒有撒謊的說:“小學二年級我們就是同學,然後初中也是!”
恩!我在一旁傻不拉幾的點點頭,然後看向瑩子。
我倒是想問這二十年是怎麼回事!
瑩子不慌不忙的夾了塊小肉幹,眼睛都不眨的說:“我媽懷我的時候,可能遇到你媽了。”
好吧,我盡無言以對。無奈的看了看群姐,群姐已笑趴。
不巧的是我和瑩子不是一年啊,我沒說。瑩子也沒有點破,好似二十年的老哥們一樣給我倒了一杯茶。
還有,那天是群姐的生日。似乎聊的太嗨把正事給忘了。遲了到的生日快樂送給快樂的你。
蛋糕是瑩子準備的,簡陋的隻有兩朵大紅花和六個大字“群姐生日快樂”,紅色的字,很顯眼,卻疏忽掉了。
簡陋歸簡陋,最後還是沒有吃完。剩下的,沒敢向群姐美麗素妝容顏下添加傑作,遺憾。
“什麼時候大學畢業?”
瑩子摸著鼓起的肚子,心滿意足的問我。
我低著頭,一邊夾菜一邊往嘴裏塞,半截粉絲還掛在嘴邊,模糊的說道:
“後年。”
“後年,我可能已經結婚了。”
抬頭有點快,粉絲在空中打了一圈,最後搖搖晃晃掛在嘴邊蕩起了秋千。
驚呆五秒之餘,那年的課桌的書堆不見了,此時卻還是當時的倆人。
“還記得初中時的我們嗎?”
誰起的頭!
回憶就像洪水猛獸,衝開河堤似的洶湧而下。
不得不佩服緣分,命運曲折離奇卻離不開緣分,有緣總會相遇,無緣強求不來。
群姐不是和我最有緣,卻是斷斷續續總是能碰麵的。
群姐說,二年級和我就在一個年級了。確實不假,那是小學三年級前都隻有一個班啊!
小時候有個理想,不是科學家、發明家、警察……,我想當一名人民教師,最後高尚的夢想淹沒在一片笑聲中,乘法口訣會背了?
我討厭小時候的一位老師,討厭的讓自己對老師職業有些偏見。後來,我還是沒控製住自己那超乎尋常的洪荒之力——我選擇了罷工,不寫作業。
最後我嚐到人生第一次出糗,孤身一人站在校外,胸前掛著牌子,牌子上肯定寫著“沒寫作業”等字樣,我記不清。此時二年級,我還未認識瑩子。
我墮落的向前走,夢想已經支離破碎。還好遇到了他。
說到這,我就要提一下了。文外人,姓翟,就叫翟老師吧。
翟老師要比四年級的我高些多,頭發是全白的,圓臉,帶著一副老式黑邊大眼鏡。看人時總是微低頭,躲過鏡片看人。
許是時間久了,輪廓被印在了腦海,麵容慈善,卻又有些迷糊了。
人生路上總要相遇的是緣分,一麵而別的是有緣無分。
緣分不得強求。
六年後,我小學畢業初遇他,還是一頭白發。個子不高了,矮我一頭有餘。還是那麼慈善的笑,笑問近況。
還在教學?不解。畢業時,他說:“你們走了,我也要退休了。”
後來得知,政策修改,退休年齡一直後拖。
笑談,未說盡興。翟老師卻不得已擺手再見。
再見!何時再見?
一切隨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