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殘影消失,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的白七出現在了血邪子的麵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腦袋。
“為什麼不殺我?”血邪子突然睜開眼睛,問了一句。
剛才那一招,最後一記從天而降的指法,眼前的之人稍微留了一點力道,給自己留下了最後一口氣,讓自己得以保全性命。
難道他不知道故意放過敵人是這種很愚蠢的行為嗎?
血邪子自然會抓住這個機會,他一邊問,一邊調動全身的真元,準備做最後的反擊。不管對方不殺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他都沒有足夠的時間跟他虛偽與蛇了。
白七嘴角微微勾勒起一個弧度,那是嘲諷的笑容。
“不殺你?”或許有些大義凜然之人,會給別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放自己的生死大敵一馬,給自己博取一個好名聲。也給自己的子嗣找點事情做做,避免他們成天無所事事,混吃等死。
但是白七絕對不是那種人。
“化緣有道!”在血邪子身體裏麵飛速運轉的真元驀然激蕩了起來,原本平靜的小溪瞬間變成了奔騰怒吼的大江。
而且是那泛濫著洪水的大江,平日裏指揮如臂的真元此時已經完全脫離了血邪子的控製,好像野馬一般,在他的身體裏麵到處狂奔,踐踏著鐵蹄之下的一切。
不,不是野馬,真元之上的“韁繩”掌握在白七的手上,血邪子近千年的修為,此時全部湧向白七抓住血邪子的右手之上。
綠色的雙眸,散發的出來的幽綠色氤氳霧氣,在白七身後形成了一個個古怪的人臉,好似在哀嚎一般。
“哈哈哈……”血邪子突然狂笑了起來,嘴巴之中不斷嘔出鮮血,身子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的下去,卻無法影響他講話,“如此魔功,天理不容,你定然會不得好死!”
千年苦修,瞬間易主,成了別人之物,血邪子發出了最為憤怒的詛咒。
白七麵無表情,右手用力,血邪子幹屍一般的軀體在一捏之下,化成了粉塵。
腳下的地麵突然裂開,白七身上散發著絕強的氣勢,看得遠處的夏安一陣心驚,那股氣勢,即使她師父在全盛時期,也是無法達到。
那黑衣白發之人修為竟然真的超過了血邪子?
白七眉頭微皺,全身好似撕裂一般疼痛,狂暴的真氣不斷衝擊著他的身後,同時一部分被他不斷引到,修複著傷勢,強化身體。
手指在身前虛劃了起來,一個個更複雜無比的禁製陣圖出現,不斷彙聚,形成了一各個符籙,而那紫黑色的古怪符籙又是不斷凝結。
白七左手猛然一握,所有的陣圖符籙猛然一縮,在他的握拳的左手之上形成了紫黑色的手套。
將指套帶到了右手之上,原本狂暴的真氣被禁製形成的虛假經脈吞噬,容納了進去。
食指在大拇指之上彈動兩下,發出了金鐵交擊的清脆聲響,這次凝成的指套已經不是兩個了,現在白七右手的大拇指之上,也多了一個紫黑色的指套。
血邪子千年修為,被白七吸得幹幹淨淨,若不能再製造一條“禁脈”,身體必然會承受不住。
若將這三個指套一起取下,白七的實力便會再度暴漲,絕對超過今日對抗血邪子之時的修為,隻不過之後的代價,卻是死亡。
至少以白七現在的身體,無法承受三個指套一起取下,狂暴真氣的衝擊之力。
手上微光一閃,一身黑袍再度出現,又將白七籠罩在了陰影之中。
夏安輕輕出了一口氣,看到那個黑袍人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腳步輕輕邁動,身子不斷退後著……小心翼翼地避開了身後的狼藉一片,橫倒在地的樹枝。
“你要去哪?”夏安一愣,立刻轉身,原本在她身前,隻能遠遠看清一個背影的白七,又詭異地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我……”夏安全身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回半身城,我會派人找人開采晶礦的。”白七說道。
“……是。”夏安低頭,看到白七沒有繼續阻攔自己的意思,立刻化成流光,在樹林之中穿梭,片刻就消失不見。
她不是白癡,東臨學院的危急還沒有正式解除呢,哪敢大搖大擺地在天空之上亂飛?
至於晶礦,夏安倒是不甚在意,她原本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而已,並無太多野心,也不貪財。此刻大仇得報,既然他要晶礦,給他就是,況且,這也不是她不想給就不用給的事情。
以對方殺掉血邪子的實力,完全可以殺掉自己和李士林,再扶植起一個新的傀儡。隻不過這樣做,會比較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