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安等人的身後,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出現。
那人身穿黑色長袍,戴著帽兜,整個人隱藏在黑色的陰影之中,卻偏偏撐著一把白玉色的傘,看起來古怪無比。
血邪子盯著那突然出現的黑袍人,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心中卻驚起了滔天巨浪。
在聽到那聲嘲諷般的輕笑之時,他的神識便在周圍不斷的掃視,就連地上的小蟲子爬動地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神識。
但是沒有,他的神識之中根本沒有出現這個黑袍人。
如果閉上雙眼,就好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但是張開眼睛,這黑袍人卻又是實實在在地站在他的麵前。
這對血邪子來說根本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自從他進入化神期以來,還從未碰到過這樣的情況,竟然存在一個人,完完全全地避過了他神識的掃視。
要知道,就算同為化神期的強者,也頂多讓血邪子感受到一片古怪的空白區域,而是像這黑袍人一樣,完全不存在!
除非……除非對方實力實在太強,遠超自己,不然沒有其他合理的解釋了。
“沒有修為……沒有修為……”血邪子不斷掃視著眼前的黑袍人,發現一個人他更加驚駭的事實,此人沒有任何的修為。
就好像一個普通人一般……開玩笑,天元大陸沒有任何修為的人就跟化神期,破天武帝之上的超級強者一樣稀少。
就算是一個孩子,一般都會一些簡單的拳腳,會一些粗淺的吐納之法,都會調動少之又少的真氣,偶爾充盈一下自己某條小小的經脈。
況且,一個沒有任何修為之人,怎麼可能避過自己的神識?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的實力遠超了自己,隱藏了自己的修為,才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探查出來。這樣的強者不是沒有……不對,應該說大部分的強者都這樣。
就連自己也不是這樣?若不動手,誰能想到一個糟老頭子是一個化神期的修道者?
到處釋放自己的強大氣勢,其實是一種對力量無法純屬掌控的表現,同時也是突破在即,或者剛剛突破才會有情況。
“超級強者!”血邪子給眼前突然出現的神秘黑袍人下了一個定義,至少是一個人遠超自己的超級強者。
“不過那把雨傘是幹什麼?”血邪子又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
仿佛為了解釋手中的雨傘是幹什麼的一樣,天上突然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到了血邪子的臉上。
血邪子眯了眯眼睛,看著黑袍人,緩緩開口:“前輩……想要幹什麼?”
白七唯一露出的嘴巴笑了一下,這個黑袍人自然是白七。
“不要殺他們。”
“前輩可是東臨學院之人?”血邪子剛剛問出來就後悔了,如果對方真實東臨學院之人,恐怕早就對自己出手了,還提前撐起一把雨傘,慢悠悠地出來跟自己講話?
不過這黑袍人帶給自己的壓力實在是巨大,甚至比那些超過自己的強者直接的威壓更加可怕,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白七沒有回答血邪子的話,自顧自開口:“能修到化神,也算是不錯了……能多活幾年就多活幾年吧。”
血邪子心神一震,此人居然還能看出自己的壽元無多?
其實,隻要是正常的一個人,都能看出血邪子壽元並不長久,其他的化神期強者,就算是須發皆白,至少皮膚光潔無比,所謂的鶴發童顏就是指這樣的情況。
當然,也不排除有些就喜歡讓自己老得不行,比如歐陽佘。但是正常人哪會用一種蒼老的姿態示人,特別是那群麵子大過天,活了大半輩子,修為高了,福也享了,苦也吃過了,閑來無事就想著爭口氣的老怪物了。
“韓真的孫子,你殺了他……哈哈……”白七說了一半,又笑了兩聲,似乎又覺得無聊,轉身離去,就跟出來時一樣突兀。
血邪子一愣,白七就走出了他的視線之中,好像鬼魅一般,而自己的神識之中,此人根本從未出現。
若不是血邪子修為高深,意誌堅定,定然會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但是他很清楚,剛才不是一個夢,而是確確實實發生的事情。
“韓真的孫子?韓真……”血邪子消化著那神秘黑袍人帶給他的話,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對準了韓大力,在場上的唯一個修道者,“他是韓真的孫子?”
他知道東臨學院的副院長名為韓真,也知道他有一個孫兒,難道就是這個不倫不類,一身道袍穿的古怪無比,毫無修道者氣息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