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敢,屬下不敢。”那人低頭退後。
“不敢……哼!諒你也不敢。”胡嘯風冷哼了一聲,看著白七的馬車,又緩緩道:“你去,把這些馬給我放掉。”
那人一愣,沒有回應。
“怎麼,還要我再說一遍?”胡嘯風加重了語氣。
“是……是。”那人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剛剛靠近,拉車的黑馬就不安地嘶吼了起來,馬蹄不安地抬起,噴出一道道白霧,好像隨時會衝過來給那人一口一般。
他們也跟這些馬兒相處了一段時間,開始根本沒覺得它們有多凶戾,隻不過比起普通的馬,更加高大,更加健壯罷了。
現在真正麵對了,才知道,這些馬兒的威勢絲毫不下於一個蛻凡武士。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這些天,坐在馬車之內的是白七,自然壓得這些妖馬溫順無比。
不過害怕歸害怕,腿軟歸腿軟,那人還是一步步靠近那幾匹馬。
終於抓住了一個機會,將韁繩給割開,沒有了束縛的妖馬嘶吼了一聲,前蹄抬起,將那人一腳踢開,跑進了周圍的樹林之中,沒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胡嘯風剛才躲避了一下,現在又走了出來,對萎頓在地之人冷聲說道:“不錯,去,牽幾匹馬兒來。”
“是。”那人嘔出一口鮮血,艱難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去執行胡嘯風的命令。
另一邊,半山城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之上。
夏安正對這一個長相不凡,英武無比的中年男子訴苦。
那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奈道:“那安兒,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要殺了那群混蛋,我還要李士林那個白眼狼跪下向我道歉。”夏安一臉怨毒地說道。
“李士林不是什麼問題。”那中年男子擺擺手,他是夏安的父親,夏天縱,半分宗的宗主,極天武聖五重天,差一步就能踏入破天武帝的存在。
雖然這一步極為困難,說不定他窮其一生,也成不了破天武帝,不過卻也不妨礙他穩固的宗主位置和那群長老對他的恭敬。
夏天縱在宗門之內說一不二,卻對自己的兒女沒有太多辦法。
“不過過去了這麼久,那些人也不知道去哪裏了,中嶺到處都是崇山峻嶺,到哪裏去找人?”夏天縱說道。
“我去找師父。”夏安想了一下,說道。
半分宗並非一個修道門,而是一個修武的宗門,沒有修道者。不過夏安卻身具靈根,而夏天縱的父親,夏安的爺爺剛好有一個至交好友,也是一個修道者。夏安便拜入他的門下。
此人雖然是一介散修,修為卻是十分高深,乃是化神期的高手,是半分宗的客卿長老。在地位上甚至超過了夏天縱這個掌門。畢竟實力的差距在那裏,天元大陸又是一個強者為尊的地方。客大欺主這種事情的發生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還好此人為人疏懶,對門派事務一點興趣都沒有,再加上跟夏天縱的父親也是相識多年。不然夏天縱膽子再大,也不敢讓他當客卿長老。
“你師父啊……”聽到夏安要去找他的師父,夏天縱的臉色變得古怪了起來,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對,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夏安一臉挑釁地看著夏天縱,神色也有些古怪,看樣子,父女的感情並不和睦。
“那你就去吧,太上長老最近似乎也在這一帶。”夏天縱說道。
“哼!我還真不知道我師父能到什麼其他地方去,在這裏不好嗎?天王老子,為他獨尊。”夏安笑了笑,語氣卻有些奇怪。
“好了,好了,你要去就去吧。”夏天縱站了起來。
夏安也不說話,看了她父親一眼,化成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夏天縱走入內室,看見自己的妻子正坐在一邊垂淚,心裏生出一股煩躁之意:“你又在哭什麼?”
“我苦命的女兒啊。”那中年婦人帶著哭腔說了一句。
“給我閉嘴!就知道哭,你哭個屁啊!”夏天縱突然暴怒了一起,大罵了一聲,一腳踢開了前麵的小桌子。
中年婦人不敢再哭出聲,隻能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聲抽泣著。
“哼!”夏天縱站了起來,冷哼了一聲,又走了出去,隻留下那婦人獨自在房間內抽泣,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