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北邊邊境,一處被當地人稱呼“蜃山”的山脈。
事實上,這並不高大的山脈,以前並沒有名字,隻不過在幾年前,從山腰處,開始彌漫起了白霧,漸漸將半個山峰完全籠罩。
山腳下的幾處小村子,有村民覺得奇怪,便去探查這古怪之霧的來曆,不過他們無論他們如何努力,即使請出了村子裏麵最強大的蛻凡武士,卻依然毫無所獲。
隻有一些早年行走過大玄的老者說這些氣息乃蜃氣——會迷惑別人,讓大家不要再去,以免迷路,死在山上。
蜃山之上並無那些讓村名心動的東西,這霧氣對他們的生活也並無影響,久而久之,他們也就忘記了這件事,或者說習慣了自己頭頂上終年籠罩迷霧的高山。
蜃山的稱呼也就傳開了,甚至有些人以為這座山從一開就彌漫著白霧,沒有人在意這座有些詭異古怪的山脈了。
皇城之中,白七府上。
樂天的屍體躺在床上,白七站在床邊,門窗緊閉,所有人都被白七趕了出去。
白七雙手虛劃,腳下開始出現一道道有些暗淡的光華,突然間,光華一閃,白七連同床上的樂天同時消失不見。
而北邊邊境的蜃山之上,一個布滿了禁製花紋的房間之內,布下的傳送禁製被開啟,一陣耀眼的光華過後,白七和樂天再度出現。
不過此時的白七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長袍,血色的邊紋,整個身子影藏在了陰影之中,雙手也被寬大的衣袖掩蓋,隻露出薄薄的雙唇和下巴,整個人顯得神秘而詭異。
拉開大門,出現在眼前是一條長長的通道,四周都是石壁,這房間竟是被建在了山的內部。
門外身著白色勁裝的兩個長相普通,麵無表情地男子看到白七出現,退後了一步,微微低頭,恭敬道:“聖皇。”
多年前,白七從禁府出來,就著手建立了這個組織——迷天盟,暗中發展勢力。要對付破軍門,貪狼門,還有顧順水,和極有可能的插手的東臨學院,個人的力量太單薄了。
經過幾年的發展,迷天盟終於稍微有所起色,開始在北原活動,做著跟齊家一樣的生意,卻比齊家更加神秘。
很多委托人,隻知道幾個外圍接頭人,連迷天盟的名字都不知曉,甚至不能肯定到底存在不存在這樣一個神秘的勢力,有些人甚至懷疑,所謂的勢力,是不是僅僅是指“接頭人”罷了。
這也是白七所想要的,他沒有興趣讓迷天盟浮出水麵,特別是本身還十分弱小的情況下。
“讓鬼醫來見我。”白七吩咐了一句。
“是。”其中一人領命而去。
迷天盟,除開白七這個聖皇之外,還設有聖使,人使,剩下便是甲乙丙三種等級的迷天眾。
花殤,當年的地級城池的城主,現在便是人使——鬼醫。
當年白七將竹葉青等人除去,便和第六少帝一起,將禁府之內所有的反抗勢力完全橫掃,花殤見大勢已去,便表示了臣服。
沒想到花殤病怏怏的樣子,卻掌握著不少神奇的醫術,比大玄當年的柳神醫還要高明一些。
不過他的醫術大多詭異無比,用毒的次數勝過用藥,殺人的次數超過救人,便被稱呼為“鬼醫”,憑借著詭異的醫術,也成迷天盟的人使之一。
一旦進入了迷天盟之中,便跟過去割裂,永生不能背叛,否則便會遭到迷天盟的追殺。
以白七的實力,又能提供花殤他想要的,聰明如他,自然不會起什麼二心,忠心耿耿,幾年時間救活了不少別人救不了的人,也毒死不了不少別人毒不死的人,為迷天盟立下了不少功勞。
沒一會兒,那個迷天眾便走了回來,身後跟著臉色蒼白,時不時咳嗽幾聲的花殤,看見白七,花殤恭敬道:“聖皇。”
“救一個人半死之人。”白七走進了房間。
花殤緊隨其後,看到樂天,皺了皺眉頭,他的醫術極為高明,光是這一眼,就看出了樂天僅僅是憑借著丹田之中最後一口氣吊住了性命,其實已經等同於死亡,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能救嗎?”白七開口問道。
花殤有仔細檢查了一下,才點點頭:“可以試試,不過隻有四成的把握。”
白七點點頭,四成的把握已經非常高了:“要什麼,你自行命人去取。”
花殤點點頭,已經陷入了救治的狀態,他當年因為身體的關係,對醫術瘋狂地研究,後來越來越喜愛,甚至到了有些瘋狂的地步。
結果治好了自己的必死之症,卻因為勞累過度,留下了其他的病根——癆病,咳嗽永遠都好不了。看到花殤有些狂熱的狀態,白七便不再打攪,當他救人或者殺人,或者研究醫術的時候,連白七都沒有興趣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