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虎衛冷汗就留了下來,辰王爺性格溫和,再加上手中無權,他可以不放在眼裏。但是白七……
“滾開。”
馬車內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卻讓那個虎衛如同大赦一般,忙不迭地退開了一步。
“好了,走吧。”白辰對著車夫說。
揚鞭,馬車緩緩前行。
“白辰……”白七突然開口。
“怎麼了?”白辰一愣。
“溫厚有餘,狠辣不足……”白七聽了一會兒,才開口。
白辰一愣,明白白七是在說自己……當年自己也是一個狂放囂張的紈絝,不過這些年,卻被白麟生生磨去了不少棱角,漸漸變得圓滑起來。
“的確,所以,大哥,我並不適合當皇帝。”白辰說道。
“守業不需要狠辣,你這樣很好……”白七舉起自己的左手,他的手掌白皙,手指修長,甚至比起女子看上去還要漂亮幾分,“鮮血……我來沾染就足夠了。”
白七行事之所以肆無忌憚,是因為他根本沒有想過當什麼皇帝。他不需要考慮後果,他也不在乎別人,其他的文武百官對他的看法。
此間事了,他們便不會發生其他太多的交集,白七要做的僅僅是在他們心裏留下一個陰影,確保他們保持住對大玄的忠心便可。
看到白辰的馬車緩緩駛入皇宮,不少宮女都吃了一驚。
以往辰王爺並非沒有來過皇宮,不過他向來恪守禮節,在皇宮之內行駛馬車這樣的事情,他是萬萬不會做的,今兒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她們疑惑歸疑惑,卻也不會傻到去攔下馬車去詢問一番。
而虎衛們也放棄了攔下馬車的想法,既然門口都將馬車放了進來,可能是皇上有事召見辰王爺,不是說長公主白寒過些日子就要下嫁仙霞門掌門了嗎?
一路平靜,吸引了眾多人目光的馬車就這樣來到了後宮。
後宮之內可沒有什麼可以供馬車行駛的大道,幾人下車走向白寒居住的小院。
沒走幾步,迎麵走來了一群人,數個虎衛,身上沾染著一些血跡,其中四人提著一張小床,上麵鋪著沾染鮮血的白布,裏麵似乎是某個人的屍體。
而走在最前麵,臉上掛著冷笑的人,正是皇後郝連瑾。
看到白七三人,郝連瑾臉色突然一變……露出微微驚慌的神色,不過轉念又想到白麟對白七的態度,還有他對自己的弟弟所做的事情,臉上的神情變成了怨恨。
不過一想到剛才的事情,心裏又是一陣快意,衝著白七笑了笑,陰陽怪氣地說:“這不是……”
不過話還沒有說話,白七就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別說停下腳步,甚至連目光的停留都沒有。
青檬倒是倒是行了一禮,白辰很溫和地笑了笑。
郝連瑾幾乎咬碎了自己的銀牙,氣不過就讓白七就這樣離開,突然轉身,輕笑了一聲:“大殿下莫不是來找長公主的?”
白七的腳步停住,轉身,看著郝連瑾。
被那雙冷漠空洞的眼睛盯住,郝連瑾頓時有些害怕,不過還是強撐著笑了一下:“大殿下來晚了,長公主已經被接走了,三天後就是大婚之日……”
“獵山?”白七問道。
“自然是在仙霞門,長公主還真是不守婦道……大婚之前,還想著去見新郎,真是急不可耐啊……”郝連瑾終於找回了麵子,胸口淤積的惡氣出了不少。
白辰的表情不僅變了一下,白麟真的狠心到了連自己的姐姐都能犧牲的程度了嗎?依照他對白寒的了解,她肯定對那個澹台雲天沒有好感。
白寒平日最討厭就是這樣虛偽之人,又怎麼可能下嫁於他……此事定然有白麟的影子在其中。所以白辰才急急忙忙趕來。
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白寒竟然已經被帶走了。
白七依然麵無表情,他在白寒身上下了禁製,一旦遇到危險,那禁製會被觸發,可殺金丹中期的修士,玄天武尊二重天的修武者,而現在,禁製紋絲不動,證明白寒僅僅是被帶走,卻沒有遇到危險。
“你們也不用去那裏了,長公主的那個貼身護衛……已經死了。”郝連瑾繼續道,意圖繼續看到白七幾人吃驚的表情,雖然白七一直沒有什麼反應,讓是白辰和青檬驚訝的神色讓她心頭的快意減輕了不少。
白七身子一動,突然出現在了那張小床旁邊,白布被掀開,裏麵躺著的正是樂天,白寒的貼身虎衛。
伸手在樂天的脖子上探了一下,白七揮了揮手,對郝連瑾道:“此人我要了。”
幾個虎衛麵麵相覷,大皇子開口,要這具屍體,而皇後的吩咐是將這屍體扔出去喂狗,她還要親自看著,他們應該聽誰的?
怎麼又成了肉夾饃裏麵的肉了?——這是眾多虎衛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