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倒沒覺得沃裏克的話有什麼惡俗的地方,在他眼裏,自己的導師自然是比那個海克斯強上百倍,所以對沃裏克的說法也就自然而然的欣然接受。
“我就說斯坦裏克教授的書我怎麼總也讀不明白,看來是沒有從基礎抓起,一下子就跨越到了太高深的階段。”維克托頻頻點頭,對沃裏克的話深深讚同,並用心的將沃裏克推薦給自己的那本著作記了下來。
聽維克托說這話,沃裏克真像是吃了好幾隻蒼蠅一般的惡心,但這頭是他起的,還不得不假意對維克托清醒的自我認識恭維一番:“這就對了,先從基礎抓起,等到基礎紮實了,再回過頭來看斯坦裏克教授的著作,自然就能夠心領神會了!”
嘴上這麼說,沃裏克心裏卻是另一番說辭:“真等你讀通海克斯的著作,再看那個半吊子斯坦裏克,你就會知道自己的導師是個多麼水的水貨了!”
“那麼,我這就去收拾房間,你們在這裏住下來!”接受了沃裏克的建議,維克托總覺得有些虧欠別人的歉意感,他隻能通過更積極主動地為客人提供舒適的居住環境來報答了。
“不了不了,其實我們就是過來看看你的……哦不……眾人景仰的斯坦裏克教授的實驗室。”沃裏克剛才已經探著頭悄悄觀察了那間臥室,十幾平米大的地方並排擺著兩張高低床,吃剩的飯菜和換下來的髒衣服扔的到處都是。
這種環境,豈是髒、亂、差這三個字可以形容的,擁擠狹窄又不舒適的環境,沃裏克寧可露宿街頭。況且,這裏是那個令人討厭的斯坦裏克的地盤,沃裏克並不想再和這個人產生任何交集。
“那你們有住的地方嗎?”不得不說維克托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他總希望能幫助別人做些什麼。
“當然有地方住了,我不是說了嘛,我們就是想參觀一下偉大的斯坦裏克教授的實驗室。”沃裏克再次強調著。
維克托絲毫不懷疑沃裏克解釋的真實性,相反,他認為大家這麼敬重自己的導師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順著別人的心思說話總會讓對方心安氣順,同時也是增進好感度的有效方式。
雖然是第一次見麵,可當沃裏克提出要離開的時候,維克托居然感到有些依依不舍了。他像送別自己最親切的老友一樣,一直送到學校大門口才肯停下腳步。
“我們現在去哪裏。”出了大門,剛才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沃裏克拙劣表現的蒙多醫生終於開口了。
他倒不在乎晚上是不是露宿街頭,反正這些天也一直在過著天當被子地當床的生活。唯一讓他心裏不舒服的,是沃裏克為什麼要昧著良心說那麼多讓人作嘔的話。
“我隻是不想毀掉一棵好的科學苗子!”沃裏克知道蒙多醫生真正想問什麼,他也覺得有必要解釋一番:“如果直接說斯坦裏克是個半吊子,維克托肯定不會聽我的話。相反,說斯坦裏克的好話,會讓維克托更能聽的進去我的建議。當維克托的學識達到一定水平的時候,我想他自然會明白斯坦裏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好吧,那接下來我們去哪?”聽著沃裏克的解釋,蒙多醫生臉上的表情慢慢舒展了起來。這個解釋令人滿意,也打消了蒙多醫生對沃裏克的曲解,他隻是真心的想幫一個孩子,而不是為了趨炎附勢。
“我想去看看我的導師,你願意陪我一起去嗎?”科技魔法大學的景物勾起了沃裏克對過去的回憶,他突然想去看一看自己十多年沒見的導師,並且這個想法強烈到讓他迫切地想要馬上這樣做。
“我隨便,你去哪我跟到哪就是了。”蒙多醫生在祖安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唯一值得留戀的,是這塊土地本身,以及被附上家的意義後所產生的落葉歸根感。至於回到祖安後去哪,做些什麼,蒙多醫生真的沒有多想過。
“那麼,我們就出發吧!”沃裏克帶著蒙多醫生,憑著記憶裏的地址,朝著自己的導師瑪裏奧先生的居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