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昌見東窗事發,嚇得兩腿發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簌簌發抖:“不,不,不是我……”
看了他這孬樣,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頓時如開了鍋的水,朝著吳昌湧了過來。
與會的也有幾個吳門的青年才俊,也沒臉留下來繼續比賽,卷了鋪蓋灰溜溜地走人。
“狗東西!為什麼在飯菜裏下毒?”
“操他姥姥的吳門小少爺!”
“敢拿大夥的命開玩笑,殺死他!”
“對,殺了他!”
“就這麼殺了,豈非便宜了這狗東西?應該千刀萬剮……”
“事情還沒查清楚,大家稍安勿躁!”明璋麵沉如水,令侍衛組成人牆,攔住憤怒的人群,高聲喝道:“本宮一定給大家一個交待!”
混亂中,也不知是誰,躲在人群之後,嗖嗖射出幾枝長箭,把嚇癱的吳昌牢牢釘在了地上。
“不好,有人殺人滅口了!”
明珩大喝一聲,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程淺衣轉過頭來就見吳昌瞪著一雙死魚眼睛,嘴裏咕咕地往外冒著血泡。
他迅速上前,捏著吳昌的嘴,倒了一瓶生命藥劑進去:“說,誰指使你的?”
他雖是吳門的小少爺,但不是參賽選手,不能住進皇家武院。
以他的功力,絕不可能瞞過守衛,悄無聲息地潛入食堂,下完毒之後還能安全返回。
其背後,一定有人。
吳昌拚命張著嘴,抬起右手:“賤,賤……”
然,終是傷得太重,一句話沒說完,頭一歪,斃了命。
孟芳琪一直緊張地注視著這邊,直到此時揪著的心才落回肚中,正要鬆一口氣,忽覺背心一涼。
猛地回頭,卻見一雙晶亮的眼睛,穿過人群,牢牢地鎖定她。
那靜默的眼神鋒利如刀,猶如實質,穿透她的心髒。
孟芳琪機靈靈打了個寒顫,不敢與之對視,下意識地移開視線。
蕭敏冷笑一聲,收回目光,大刺刺地望著明璋:“事實證明,食堂中毒與我無關,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等等!”人群中忽地有人鼓噪起來:“食堂中毒與你無關,我們家主卻是你親口承認下的毒,豈可一走了之?”
蕭敏望過去,見領頭的是孟閥的弟子,遂冷笑一聲:“他先惡意中傷,後又企圖取我性命!我不過是略施薄懲,又有什麼不對?”
“你這妖女,胡亂傷人,還敢口出狂言?”孟閥中人紛紛喝罵。
“快交出解藥!不然……”
蕭敏兩眼一翻:“老子偏偏不給,你們又豈奈我何?”
孟閥弟子想要捉住她強行索要解藥,又畏懼她施毒的手段,隻敢在遠處喝罵,不敢上前來圍攻。
明璋輕咳一聲,道:“蕭掌事,孟老家主也是一時情急,才會錯怪了你。如今水落石出,蕭掌事的嫌疑也得以洗清。可否看在本宮的麵子上……”
蕭敏微笑看他:“我若是本事稍有不濟,如今已成了他掌下遊魂,哪還有命站在這裏?!如今殿下一句錯怪,就想輕輕揭過?”
明璋身後侍衛喝道:“放肆!”
蕭敏臉一沉:“難道在殿下眼中,隻有孟閥家主的命是命,我蕭敏的命就不是命?”
“蕭掌事要待如何?”明璋忍住了氣。
“不如何,”蕭敏淡淡道:“他要我的命,我隻要他疼七天七夜,這不過份吧?”
“你!”孟芳琪怒目而視。
“啊,忘了告訴你,這毒是獨門配方,解毒劑不止管用反而會加更他的痛苦。不信,盡可以試。”蕭敏扔下一句,揚長而去。
“此事還有勞先生……”明璋衝程先生拱了拱手。
“幫他醫治,也不是不可以。”
“先生高義……”
程淺衣微微一笑:“不過,事有輕重緩急。眼下有數百食物中毒者危在旦夕,說不得隻好委屈孟老家主等幾天了。”
就算他有三頭六臂,幾百人治下來,也是好幾天之後的事了!
明知他是推托之詞,卻無話可駁。
眾目睽睽之下,總不好說,孟夷的命比這數百人更重要,必需先行施治吧?
本想賣孟閥一個人情,乘機將其收為己用,不料碰了一鼻子灰,明璋心中惱怒不已,麵上不動聲色:“先生言之有理,隻好委屈孟老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