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要娶趙靈韻?”出聲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簡辰,眼裏充斥著顯然易見的怒氣和難過。
“如你所見。”欒郗眼皮也沒抬一下,淡淡說道。
“那你……”把我又置於何地?最後幾個字確是沒有說出口。
“嗬。”輕笑一聲,“本殿想要什麼,你隱姓埋名地跟在本殿身邊這麼久,不是很清楚麼?”薄唇吐出的字語淡漠得讓人心驚。
正是因為清楚,現在這麼不擇手段的你才讓人意外又在意料之中,半晌,才艱難地開口:“我以為,你……”
“如果在本殿身邊待不了,那就走吧。”簡辰未說完的話被堵住了,欒郗嘴角浮起淡漠的笑容,眼裏的無情清晰可見。
瑩潤的手指拂過臉龐,帶起絲絲寒意,最終手指停在下巴上,用力一捏,簡辰被迫抬頭對上她的眼神,聽到她開口的聲音,每一個字都讓他覺得難以呼吸:“怎麼,以為本殿對你是不同的?不過是一顆棋子,真是可笑。”
說罷,轉身離去。
原來,我對你來說,也不過如此麼?隨時可以舍棄的棋子?簡辰臉上的傷心欲絕逐漸消失,這個女人,和他想象中的不同呢,真是意外呐。
而離去之後的欒郗,嘴角的冷笑越來越大,嗬,真是溫柔鄉啊,可是不好意思,她想要的,不是這些。
眼中的譏諷逐漸散去,是時候該好好想想,趙靈韻這步棋,要怎麼下了。
她看向被雨水打濕模糊了的窗,窗外不過是平常的院內之景,在她的眼中好似看到了別的,嘴角一勾,微微笑了。
而另一邊。
“老爺,韻兒可是你唯一的女兒啊,你怎麼忍心讓她跟了那個草包?”一婦人淚眼婆娑地說道。這婦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趙丞相的原配蕭眉蕭氏。她雖然為人狠辣,手段精明,更別說這麼多年掌管內宅大權,心思不比常人,可到底也是為人父母,眼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要跳入火坑,心裏不著急是假的。
“夫人,慎言。”趙丞相端坐於高首,並沒有因為蕭氏的話而動搖半分。
“老爺,可是……。”蕭氏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趙丞相打斷了。
“你隨我到書房來。”說罷,便走了。
蕭氏無奈,隻得跟上前去。
“夫人,你也知道,現在的朝堂風起雲湧,太子、二皇子和四皇子自是不必說,但是以我多年來混跡朝堂的經曆來看,這三皇子怕是也並非池中物。”趙丞相的眼中閃過一絲精明,可能也不必其他幾位差。
“老爺,朝堂上的事情我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蕭氏話雖是這樣說,但是語氣中已沒有了剛開始時的決絕。若是這三皇子能護著韻兒的周全,她也不求什麼了。
“婦人,你我夫妻一體,不必拘束,韻兒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又怎能不會為她的將來做打算,我原本想著就算不能大富大貴,也要順遂一生。”趙丞相怎能看不出蕭氏心中所想。
蕭氏皺眉,似有不解。
“可是現在她被當作靶子,當作誘餌,要的是我整個趙家啊。”趙丞相長歎一口氣,“再過些時日看看吧。”他沒有說在等什麼,但是蕭氏心裏已明白幾分,沒有再追問下去。
趙丞相還有一句沒有說,怕隻怕,韻兒也是個拎不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