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穆響草在為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要到淩絕做打算,而另一邊,穆雷霆去了府內的後花園賞月。
他沿著小路一路直走,腳下是一粒粒光滑的鵝卵石,四周的花兒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一種格外的美,抬頭看,烏雲不見,唯有前方的一座小亭,穆雷霆就這樣慢悠悠地往前走,不時停留小來,享受這空氣的清新,花兒的芬香,腳下的按摩,閉上眼,眉目卻是消散不開的疲憊。為何?一代盟主,武功蓋世,還會感到疲勞?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他到達了小亭,小亭上,寫著“賞月亭”三個字,蒼勁有力,瀟灑肆意,可見寫者的心性。
在小亭裏的正中央,有一張圓圓的石桌,石桌上有兩個半圓形狀的盒子,一個裝白棋,一個裝黑棋,石桌旁是兩張石凳,石桌上,是下圍棋所用的格子,穆雷霆坐在其中一個石凳上,微微一笑。
“可否陪我下盤棋?”
沒有人回答,穆雷霆也不著急,他做了穆府家主這麼多年,練得最好的,便是耐性。
“既然是來殺我的,為何不肯出來見個麵,這樣豈不是顯得我穆府待客之道不佳?”
良久,一個人影出現了,來者一身寶藍色的服飾,麵上戴著一張白虎麵具,而她的腰上,配的不再是木劍,而是很久很久之前準備的“凝逝”,這把劍,是專門殺當年傷害斷魂山莊的人,而眼前這位,就是這把劍的終結。本該在大廳的淩絕,卻出現在穆府的後花園,且穿的還不是一身夜行服,而是到哪都較為亮眼的寶藍色,這同時證明了她的武功之強悍。
“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不過是一番猜測罷了。小丫頭,可否上來陪我下盤棋我,贏了,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那若是輸了呢?”
“輸了,這條命也是你的。”話中隱含著絲絲笑意。
淩絕皺起眉,“贏也是死,輸也是死,那這盤棋下的有何意義所在?”
“沒有意義,隻是好久沒下棋了,想下一盤罷了。你百般拒絕,可是不肯與我下一盤?”
“你又怎知我會下棋?”話雖問起,人卻已經走動,坐上了另一個石凳。
“猜測罷了。”話音未落,執手舉起,黑棋落下。
淩絕不再詢問,也開始專注地下起了眼前的那盤棋。
…
穆響草挖盡心思,才瞞住了穆府的人,悄無聲息地把假淩絕送到了自己的地下室。
假淩絕無力地被穆響草擺放在床上,旁邊地燈火印在她美麗的麵孔上,讓穆響草吞了一下口水。但是現在還不行,他是穆府長子,所作所為必須時時是正當良風,他必須回頭去檢查一下事情是否辦的妥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把假淩絕綁好,以防出現個意外,隨即便離開了,反正來日方長,隻要人還在,不怕她不就範。
穆響草沒有注意到,他一走,本來四肢發軟的假淩絕,竟然震開了繩索,從床上坐了起來,笑了,笑的格外陰冷,而眼裏,是計謀得逞的眼神。
…
淩絕專心致誌地下棋,越是在下,心情越是複雜。眼前這個人,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他棋風溫和,下棋幹脆利落,且每每留三分餘地,局麵明明如此危險,他卻一點也不緊張,依然慢條斯理,嘴角眼裏滿滿是溫和的笑意,好似是輸是贏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