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她,君離有時會露出一兩絲嫌棄的神色出來,但每次都是當麵說著她笨,看著她撅著嘴轉過身一臉認真摸索的模樣,又忍不住露出了一抹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溫柔的笑。
屋內,君離正背對著大門,認真地挑選著藥材。
忽而開門聲傳入了耳中,君離頭也沒回,嘴上不禁揚起了一抹笑容:“回來了?”
火鴛嗯了一聲,見君離正忙著,便也沒有去打擾,而是坐在一旁的桌子邊上,百無聊賴地玩著她剛從路邊采摘下來的花。
“幫我把窗邊的罐子拿來。”君離沒有回頭,繼續忙著手上的事物。
周遭一片安靜,想必火鴛定是乖乖地去搬罐子了。
驀地,一陣罐子落地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與此同時響起的是罐子碎裂的嘈雜聲。
“啊呀!”火鴛的語氣似乎有些慌張。
君離聞聲轉過了身子,卻發現火鴛已經蹲在了那裏撿著碎片,剛想提醒她小心劃破手,那尖銳的碎片劃過火鴛的手指的畫麵便猝不及防地映入了君離的眼簾。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火鴛竟是沒有叫出聲,而是愣愣地看著那傷口,她將手抬至嘴邊,企圖將血吸掉,剛遞到嘴邊,手腕處便是一陣溫暖,緊接著一股向上的力量將她整個身子都拉了起來。
她一臉詫異地看著君離,君離神色似乎有些嚴肅,她垂下了頭,以為會被君離劈頭蓋臉地責備著她的疏忽大意,不想君離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而是牽著她洗幹淨了傷口,隨即又牽著她坐到了窗邊的床榻之上。
他利索地拿出了一些草藥,輕輕敷上了她的傷口。
火鴛望了望傷口,又望了望麵前的君離,此刻的君離微微彎著腰,劉海順勢垂了下來,透過那幾絲劉海,她依稀望到了君離那劉海後麵泛著一絲猩紅。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眼,火鴛稍稍彎下了腰,又仔細地打量著。
君離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火鴛的這般觀察,他撕下了一條細布,小心翼翼地包紮在了火鴛的手指上。
還未等君離開口說些什麼,火鴛另一隻小手便不由分說地扶上了君離的額頭,旋即又利索地抄起了君離的劉海。
就這樣,君離毫無防備地將兩隻眼睛袒露在了火鴛的麵前,他詫異地抬起了頭,四目相對,劉海被撩起的君離,竟是意外地好看。
“好漂亮的眼睛......!”火鴛不禁感歎了一聲。
這是他第三次,聽到有人說他的眼睛好看了,第一次是莫漸宸,第二次是顧亦凝,第三次,是火鴛。
望著火鴛,他竟從她那雙眼眸中看到了閃爍的光亮,她看著他的眼睛,他亦是直直地盯著火鴛的雙眼,以前倒還未如此認真地看過她的眼睛,這次,他竟在她那黑色的瞳孔中,看到了一絲微弱的猩紅。
片刻後,君離反應了過來,他抓開了火鴛的手,劉海順勢回到了他的眼前:“你在做什麼?”
火鴛似乎很不理解君離為何這麼緊張他那隻紅色的眼睛,也並沒有直麵回複君離的話:“你有這麼好看的眼睛,為何不願意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