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同學聚會是尷尬的,因為你會碰到一群叫不出姓名但麵貌又有點熟悉的人。他們其中有的成績不一定會比你好,但賺錢比你多;他們有的麵貌不一定比你好,但嫁的比你好;他們性格不一定會比你好,但比你會做人;他們人品不一定會比你好,但機遇比你多,因為他們善於發揮自己的優勢,把握住機遇。
人是喜歡攀比的動物,即使他們都明白:永遠有人比你過得好,也有人比你過得差。但在聚會中,看見有人比你過得好,會習慣地在心頭裏自卑著;看見有人比你過得差,會習慣地揚起頭,驕傲地看著對方。這是人的天性,也是人的缺陷,難以避免。
因此,我,路遙,天生就不喜歡去同學聚會,我可不想成為其他人攀比的對象。
回國之後,我沒有與以前的大學同學聯係,不是不想,而是沒必要。
他們有他們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他們不會因為我而改變他們的生活,我也不會因為他們而改變我的生活。
相遇了,他們會驚訝一聲我的回歸,我會茫然地看著他們(本人認人能力極差),然後,說聲“好久不見”,留個電話號碼,最後,向著相反的兩個方向走。
電話誰會打,隻是客套罷了,誰到明白。我,一個隻在國內念了一年大學就出國的人,誰會惦記著。
但我想不到有一天,有人會把客套當真,當真到正麵我的狼狽。
我現在在一家小企業裏當會計,說是會計,但有許多事都要做,小到給老板娘買菜。
當我一手拿著菜籃子,一手拿著電話對老板娘回複說:“好,好,我馬上到”時,程薔就站在我的不遠前,冷眼看著我的狼狽。
程薔,我大學的閨蜜,典型的北方女漢子。“路遙,你現在這樣子,真是活該!”
是啊!誰說不是呢,好好的大學不念,偏要出國。既然出國,還要混成這幅樣子,活該遭人嫌棄。
“好久不見,你還好吧?”
“你這麼鐵石心腸的人會在乎我?不要再裝了,如果不是我主動來找你的話,你會來找我嗎?”
對於程薔的責問,我無言以對。因為事實的確會如此,我連自己的生活都顧不上時,哪還有閑心管別人的事。
“明天,大學聚會,由心酒吧,8點準時到。”
“小薔,明天我還要加班,不能去。”
“路遙,不要找借口。你老板親口對我說你會有空的。”
“小薔,我不想,我不想去。”
“路遙,不要把我對你最後的耐心都揮霍掉。”
程薔話剛說完就走,絲毫不給我反悔的機會。
媽媽,原來5年真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我變得越來越冷漠,程薔的毒舌從維護我到傷害我,這座城市從平凡到繁華·········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感到很痛苦,可你為什麼一定要我回來呢?
我在酒吧的門口徘徊著,打算到聚會的中場時再進去,那樣的話,我就不會那麼的引人注目,至少會降低被某人的關注。
而這個某人特指顧城,我的竹馬。
在許多言情小說中,竹馬大多都是成績很好,體能萬能,外貌出眾的大眾理想情人,與青梅會發展一段很好的感情。
而我的竹馬卻不是,他的成績糟糕,學習態度也不好,還經常生病,在班上一直都是個小透明。他對我這個青梅說不上喜歡,甚至我認為他討厭我。
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欺負,他一定會站在我的身旁諷刺我沒用。
我一直都是個穩重的人,但碰到他,我總會不知不覺地想要任性。
在國外留學時,我的室友susan有一次開玩笑地對我說:“真想看到一次遙任性生氣的樣子啊!”
聽到這話,我沉默了好久,直到susan感覺自己說錯話時,我才回答:“我已經沒有任性的資格了。”
一個人獨在異鄉,我身邊的那個煩人的笨笨的竹馬不在,我任性又有什麼用,沒有人會在乎,會像他一樣的在乎。
而在此時,本該熱鬧的聚會卻無比安靜。坐在眾人中央的溫文儒雅男子問角落那衣著如火的女子:“你通知她了嗎?”
那女子身子一僵,苦笑:“我已經通知了,來不來,是她的問題。也許,她不願意見你呢。”眼睛看著男子卻帶著愛意。
男子連一個目光也沒給女子,他輕搖著酒杯,淡淡卻不容置疑地宣布:“那我們就在這裏等她,等到她來。”
男子在微弱的燈光下更顯得俊美,卻給人一種強勢。
“你何必自欺欺人,她不願意,她不願意見你。”那女子膽大地道出了在場人的心聲。
“她不願意來,可我願意等。她來不來是她的事,而等不等是我的事。我已經等了5年,我不在意再等多一夜。隻要她最後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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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快樂!